说他在广林巷置了一个宅子,虽说晚了几年,但儿臣还特意上门祝贺。”
六皇子说到这里,仿佛是有什么趣事要讲,竟笑道:“父皇,您是不知道,封二郎担心武安侯知道后不许他练武,这才偷摸买了宅子。”
“就他那架子上的枪和长剑都是在铁匠铺打的,还是儿臣发现他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有,这才特意让人制了一杆枪,一柄长剑送给他,没想到堂堂一个侯府公子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!”
他像是激发起分享的欲望一样,继续说着,“您知道吗?就他那个叫‘枕松闲居’的宅子……哈哈哈……都是他用攒了好几年的月钱和压岁钱买的,里头十分素朴,就像是一个清修之所。最后还是他母亲实在看不下去,这才出钱为他重新修缮的!您说好笑不好笑!”
此时,他早已停下捏肩的动作,竟哈哈笑起来,眼泪都快流出来了,“他这件事,儿臣能笑话他一辈子!”
说到这里,又想起一件事,皱眉道:“儿臣还发现他竟同时研究医术,好似学的还不错,老虎被下药的事儿,还是他最初发现的呢!”
随后啧啧啧的感叹,“他在中进士之前将家人瞒得死死的,还考了个状元,他哪来那么多精力?不过是真聪明,儿臣是万万比不过的。”
六皇子说话之时,景和帝并未打断,反而静静听着。此刻的他才觉得自己不像帝王,反而是一个寻常的父亲,听着儿子说着与朋友之间的趣事,光明正大地笑对方之时,却不嫉妒,反而钦佩对方。
此刻,他也愿意同儿子多说两句,“记得封靖良还活着的时候,朕还说让他将人带进宫与你玩呢,结果那个老狐狸竟然推辞了!后来又听说那孩子实在淘气,都跑到房顶上了,便想着幸亏没叫进来同你玩。当时你都是个招猫逗狗的性子,哪个宫里没朝朕告过状?要是你俩加起来,岂不是要将宫里的屋顶给掀了?”
六皇子嘴角含笑,眼中浮现出一抹回忆,“儿臣还记得呢,当时儿子新学了弹弓,看到什么都想打。各宫屋顶上的瓦片,窗户;御花园的花啊,鸟啊的,没少遭罪。可父皇总舍不得重罚儿臣,每次骂一顿了事。”
殿内,是父子温情,而殿外却是另外一个情况。
黎皇后已经将所有赏赐之物备齐了,只需自己发懿旨即可。但是作为皇后,她还是需要将这件事告知陛下,本来昨晚就要说的,她甚至还派人去请。
可当时的景和帝正生着几人的气,又怎么可能去?皇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,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拒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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