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𬸚发现自己真的贱了慌的。
非要上赶着过来,亲眼看见他们夫妻恩爱的场景。
仿佛有根细刺,不轻不重地扎在心口,不算很疼,却存在感极强,带着极致的酸涩与窒闷。
事到如今,赫连𬸚也说不上来,他究竟是在气闷些什么。
是气她能如此“博爱”,前脚睡了他,转头又和怀瑾这般恩爱……全然不将他们的过往和孩子放在心上。
还是气自己,明知……却还是不争气。
反正就是哪哪儿都不合他的意,曲太俗,灯太晃,周围太吵,糕点太腻……
赫连𬸚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,将杯中微凉的酒液一饮而尽。
喉间一片灼辣,然后兀自又斟满了一杯。
“喝酒伤胃,这糕点挺好吃的,陛下要尝尝吗?”这时,宁姮将糕点推到了他面前。
赫连𬸚一怔,看向宁姮。
她今日穿得很宽松,淡青色衣裙,面料柔软,勾勒出孕肚的柔和曲线,
此刻专注地望着自己,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映着点点灯火,竟让他有种错觉,他才是她此刻在意的人。
宁姮抬了抬手里的糕点,“吃吗?怀瑾特意买的,我可是自己省了一口,陛下才有口福的。”
其实不然,是她有点腻了。
糕点虽好,但自己吃独食还是有点甜了,还是分享为好。
但这话一出,别说陆云珏感觉,就连德福都觉出了些端倪。
王妃这……是在关心陛下?
陛下和王爷感情好不假,但陛下是王妃的大伯哥,还是表的,这般……是不是有点不妥?
不过,以陛下的威势,谁人不怕,王妃竟能把陛下当成“普通表哥”来对待,果然不是个寻常女子。
陆云珏偏头看了宁姮一眼,抿了抿唇,却没有说什么。
赫连𬸚深不见底的目光在宁姮脸上停留了一瞬,竟真的伸手,从油纸包里拈起一块最小的桂花酥,放入口中。
细嚼慢咽之后,他得出结论,“……有点太甜了。”
宁姮笑得很微妙,要是不甜能给你吃嘛。
糕点吃了,也听了琵琶,终于到了放河灯的环节。
几人走出船舱,来到船头。
陆云珏拿起那盏素白的河灯,低声念了段往生咒的梵文,祈愿他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能早登极乐,不再受这世间苦楚。
随后,将河灯轻轻放入水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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