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手里的刀,稳稳当当指着孔希学的眉心。
只要往前送半寸,这位传承千年的“衍圣公”,脑浆子就得淌一地。
孔希学不仅没退,反而往前顶一步,让那冰凉的刀尖抵住自己满是皱纹的额头。
“杀。”
孔希学盯着朱棣:
“燕王殿下,你不敢。你手里的刀是用来杀鞑子的,若是沾了圣人后裔的血,你这辈子就是个‘屠夫’。史书会写你残暴不仁,天下的读书人会用笔杆子戳断你的脊梁骨。”
他抬起手,指了指自己的脖子。
“来,往这儿砍。老朽若是死在这儿,那便是为护圣道而死的忠烈。这孔府的门槛,就是我的封圣台。而殿下你……就是千古罪人。”
这是阳谋。
拿命赌名声。
他赌朱家的王爷,还要脸。
朱樉在旁边听得直磨牙,手里的燧发枪差点就要忍不住再次扣动扳机:
“老四,别听这老王八念经!崩了他!回去二哥给老爷子顶罪!”
朱棣盯着孔希学看了足足三息。
随后,归刀入鞘。
呛啷一声,刀锋回缩。
孔希学露出满意的笑容,他赢了。
他就知道,没人敢动这个“孔”字。
“殿下既然不敢动手,那就请回吧。”
孔希学端起架子:“看在陛下的面子上,毁坏牌匾之事,老朽可以不追究。但大军必须立刻撤出曲阜,否则……”
“谁说我要杀你?”
朱棣突然开口,打断他的话。
:“大侄子说了,你这种人,杀了你,是脏了孤的刀。你觉得自己是圣人?想死后流芳百世?”
朱棣笑起来:“做梦。”
他抬起右手,在空中轻轻一挥。
“卸车。”
一声令下。
后方那几十辆一直盖着黑厚帆布的辎重马车,被士兵扯开遮挡。
没有粮草,没有金银。
车上堆着的,是一捆捆散发着浓重油墨味道的白纸。
那是大明皇家印刷厂,连夜赶制的“礼物”。
“这是……”孔希学眼皮子猛地一跳,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。
朱樉翻身下马,大步走到一辆马车前,抓起一捆纸,抽出腰刀,“哗啦”一下割断绳子。
“发!”
朱樉抓起一把传单,猛地扬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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