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侄子,牛皮吹破了可不好收场。四叔我在北平跟鞑子玩了这么多年命,最好的手铳,三十步内能破甲,五十步外弹丸飞哪去全看老天爷心情。八十步?还要破甲?”
朱棣伸出两根手指头:“除非你是二郎神下凡,开了天眼。”
“是不是神仙,四叔上手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
朱雄英从木匣隔层里摸出一个油纸包,随手抛过去。
朱棣抬手接住。
手感不对。
软硬适中,里面是一粒粒硬邦邦的东西。
“定装药。”朱雄英指了指枪口:“咬开纸壳,倒药,塞弹,用通条压实。”
朱棣狐疑地看侄子一眼。
纸包药?
以前填装火铳,那是得一手拿药壶,一手拿量勺,多了炸膛,少了打不远,还要塞引线,麻烦得要死。
他试探性地用牙齿咬开纸筒尾部。
一股子辛辣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,不是平常那种硫磺味极重的劣质黑火药。
朱棣心头微动。
他把纸筒里的黑色颗粒倒进枪管。
这药做得精细,每一颗都跟小米粒似的,大小均匀,黑得发亮,在阳光下甚至有点晶莹剔透的感觉。
装填,塞入铅丸,通条捣实。
整个过程,也就两个呼吸的功夫。
太快了。
朱棣下意识去摸腰间的火折子,准备点火绳。
“四叔,省省吧。”
朱雄英抱着胳膊,下巴扬了扬:“那是燧发枪,不用火。看见那个小把手了吗?那是击锤。扳开它,扣机括就行。”
朱棣手僵在半空。
不用火绳?
作为常年带兵的人,他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大风天不用怕火灭,夜袭不用怕火光暴露,下雨天只要不湿了药池还能打,骑在马上不用腾出手来点火。
这要是真的……
朱棣转过身,看向演武场尽头。
八十步开外,立着个穿戴整齐的木头人。
那木人身上套着一件正儿八经的边军铁扎甲,甲片厚实,这还没完,里面还衬了一层熟牛皮。
这种双层重甲,寻常步弓五十步内都未必射得透,那是骑兵冲阵保命的家伙。
朱元璋也不装了,背着手凑到前面,那双老眼死死盯着朱棣手里的家伙。
他也想看看,这把让他大孙子砸了无数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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