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?我就是官的朋友。”
赵管家笑眯眯地凑近,
“至于你爹?放心,等他在西山知道你进了窑子,他会哭着求着来给我磕头的。”
“带走!”
几个家丁模样的大汉冲进来,也不用绳子,直接拿黑布袋往那几个年轻姑娘头上一套,扛起来就往外走。
“放开我!爹!救命啊爹!”
“娘!娘!”
那个三岁的孩子被扔在地上,哭得撕心裂肺,眼睁睁看着母亲被装进麻袋。
破庙空了。
地上一片狼藉。
被打翻的铁皮炉子还在冒着最后一丝热气,那些蜂窝煤被雪水泡烂,成了黑乎乎的泥浆。
赵管家走到门口,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地狼藉,尤其是那被踩碎的馒头。
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子,随手丢给捕头。
“活儿干得利索。”
赵得柱这管家紧了紧身上的貂皮,跨出门槛,外头的雪还在下。
“一文钱的煤?穷鬼也配用热乎东西?”
他踩着松软的雪地,走向停在路口的暖轿。
“告诉老爷,这批货成色不错,能抵不少债。至于西山那边……哼,我看那个皇长孙还能变出什么戏法来。”
风雪更大了。
掩盖了地上的血迹,也掩盖了那一串串被拖拽的痕迹。
只有那个瘪掉的铁皮炉子孤零零地躺在庙中央,像一只被挖了心的死物,对着破败的屋顶,无声地控诉。
但这夜还没完。
同样的戏码,正在城南几十个破庙、窝棚里同时上演。
……
次日清晨,西山。
从西山通往南京城的官道上,雪已经被踩成烂泥汤子。
三千矿工虽然没全回,但这第一批手里拿着银子的百十号汉子,跑得却比兔子还快。
鞋底子都磨薄了,还有人跑丢了鞋,光着一只脚踩在雪水里,也不觉得寒碜。
怀里那二两碎银子,热得烫心窝子。
二狗一边跑,一边拿袖口去蹭脸上的汗,嘴咧到耳根子:
“叔!俺算计好了,俺娘那是老寒腿,这回回去先给她扯几尺厚棉布,再买二斤最好的烟丝,那玩意儿止疼!”
老马没接茬。
他一只手死死按着胸口,那里头除了银子,还揣着块殿下赏的杂面糖饼。
昨晚他就在琢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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