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什么罪名,这是凌迟的刀,是夷族的令。
“这位……小爷……”胡万三勉强牵动嘴角,“咱们都是本分生意人,这……这通倭的罪过,可担不起啊。”
他一开口,周围几个还算镇定的商贾也定了定神。
杭州丝绸行会的会长苏半城,一个年过六旬、穿着金丝蟒纹袍的老者,站了起来。
他活了一辈子,风浪见得多了,不至于被一个毛头小子吓住。
“这位公子面生得很,”苏半城声音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沉稳,
“京城有京城的规矩。我们这些人,生意做得再大,也是陛下的子民。今日胡会长设宴,若是朋友,我们欢迎。若是为了求财,公子划下道来,咱们江南商帮,凑一凑,总能让公子满意。”
他浑浊的老眼扫过朱雄英身后那些手按刀柄的锦衣卫。
“可要是来找茬的……哼,锦衣卫拿人,也得有都察院的勘合,有刑部的文书。光天化日,无凭无据,就想把我们这些人都扣下?只怕明日一早,都察院的奏本就要堆满陛下的御案了。”
他这话软中带硬,既是提醒,也是威胁。
意思是,我们朝里有人,别乱来。
“都察院?”朱雄英没理会苏半城,而是伸出筷子,慢条斯理地夹起桌上一道名菜“蟹粉狮子头”。
那肉丸子做得极好,圆润饱满,汤汁浓郁。
他举到面前,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。
“这道菜,火候不错,肉质也嫩。”
话音未落,他手腕一抖,那颗狮子头从筷子间滑落,“噗”的一声掉回汤盘里,滚烫的油汤溅射而出,几滴正落在胡万三那件崭新的蜀锦袍子上,留下几个深色的油点。
“可惜,油水太大了,腻得慌。”
朱雄英放下筷子,抬起头,看向苏半城。
“你说的那个朝里的人,叫王纯,对吗?户部右侍郎。”
苏半城脸上的从容一下子变成慌乱。
“一个时辰前,孤刚下令,把他那身皮给剥了。”朱雄英的声调没有任何起伏:
“现在,应该就挂在午门城楼上。风大,估计这会儿已经干得差不多了。苏会长要是想他了,孤可以派人送你一程,去跟他作个伴。”
孤!
这个自称一出来,整个雅间里落针可闻。
先前还嘈杂喧闹的气氛,在这一刻彻底冻结。
能在这个年纪自称“孤”,能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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