犯正像野狗一样撕咬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。
他闭上眼,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。
悔意如同毒虫,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。
他不是后悔自己的膝盖太硬,不肯向皇权跪下。
他是后悔,自己一生追求的风骨,到头来,却要用两个女儿的性命去殉葬。
“喂,王御史。”
一个油滑的声音响起。
狱卒那张满是横肉的脸,在栅栏外挤出一个讥讽的笑容:
“想通了没?早点画押,还能给你留个全尸。你那两个闺女,啧啧,细皮嫩肉的,进了教坊司,怕是熬不过三天……”
王简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。
“哈哈!”狱卒被他这副样子逗乐了,
“瞪我?你当自己还是那个在朝堂上唾沫横飞的王简?告诉你,你现在就是一条狗!一条陛下懒得再看一眼的死狗!”
周围牢房里,顿时响起一阵哄笑。
羞辱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,是这群烂命一条的囚犯们,唯一的乐子。
王简的胸口剧烈起伏,最终还是垂下头。
与这些蛆虫计较,毫无意义。
就在这时,甬道尽头,一阵脚步声传来。
沉重,整齐,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回音。
嘈杂的牢房,诡异地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的脖子都伸长了,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。
一队缇骑出现在昏暗的火光中,飞鱼服,绣春刀,为首那人身形挺拔,面容冷硬,腰间的黑铁牌上,“百户”二字闪着寒光。
是朱五。
他看都未看那些囚犯,径直走到王简的牢房前。
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狱卒,此刻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,双腿抖得如同筛糠,当场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小……小人,见过百户大人!”
朱五的视线越过他,落在牢里的王简身上。
“王简。”
王简抬起头,脸上写满困惑。
“奉令,为你移监。”朱五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。
他甚至没有侧头,只是对着身后说:“开锁。”
那狱卒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,可抖得太厉害,几次都对不准锁孔。
一名缇骑不耐烦地一把将他推开,夺过钥匙,“咔嚓”一声,沉重的牢门应声而开。
两名缇骑走进去,将浑身酸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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