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迈开步子,沉默地走过去。
“站住!”
陈五嘶吼一声,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竟一把推开扶着他的手下,拖着重伤的身体,踉跄着站到那铁面人面前,横过手中的绣春刀,拦住他的去路。
“不管你们是谁,想动他,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!”
他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,但他知道,朱熊鹰是他最后的赌注。
赌局还没结束,他就不能让任何人碰他的底牌。
那铁面人停下脚步,终于正眼看陈五一下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,举到陈五面前。
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玄铁令牌。
令牌通体漆黑,上面没有字,只用金线勾勒出一条盘踞的龙,龙睛的位置,镶嵌着两粒米粒大小的红宝石。
昏暗的屋子里,那两点红芒,仿佛是活的,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威严。
陈五的瞳孔,在看到这块令牌的瞬间,缩成了针尖大小。
他握刀的手臂剧烈地抖动起来,“铛啷”一声,陪伴他多年的绣春刀掉落在地,砸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他脸上所有的血色、所有的悍不畏死,在这一刻全部褪去,只剩下一种无法抗拒的敬畏。
“扑通!”
陈五双膝一软,重重地跪下去,额头死死地贴在冰冷的地面上,身体剧烈地抖动。
“北镇抚司……小旗官陈五……不识内卫大人驾临……罪该万死!”
他的声音,抖得不成样子,每一个字都带着牙齿打颤的碎音。
内卫!
直属皇帝,监察天下,连锦衣卫指挥使都能先斩后奏的十二内卫!
陈五身后那九个校尉,脑子里一片空白,根本来不及思考,只是出于身体的本能,跟着他们的头儿,丢了刀,齐刷刷地跪了一地,连头都不敢抬一下,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。
门口的张贵,腿肚子已经开始转筋,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。
内……内卫?
这种只存在于北镇抚司最高密卷里的传说,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?
他带来的那些校尉,一个个面如土色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,握着刀的手臂僵硬得如同石头。
那个为首的内卫,收回令牌,不再看跪了一地的锦衣卫。
他绕过陈五,径直走到墙角,在朱熊鹰面前蹲下。
他没有立刻做什么,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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