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糖抱着搪瓷缸捂手,忽然就听见前台传来一阵骚动。棉糖和周芒赶紧走出去,只见姜淮正弯腰捡着地上的木凳,刚才排在第一排的凳子倒了好几张,凳腿上还沾着雪水——显然是有人从外面扔进来的。
“谁干的?”
孙志平气得脸通红,往门口冲,却被姜淮拉住。
“别去。”
姜淮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,目光扫过门口的雪地上那串凌乱的脚印,眸色又沉了沉。
“接着排,我守在这儿。”
棉糖看着他站在门口的背影,手里的红糖水忽然不那么烫了。她走到他身边,把口袋里的旧手套递过去
“这个还你,洗干净了。”
姜淮低头看了眼手套,又抬眼看向她,沉默了几秒,才伸手接过来,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掌心,两人都顿了一下。
“里面冷,你进去吧。”
他把旧手套塞进棉袄口袋,又把手里的烤红薯递过来,红薯还热着,烫得棉糖指尖发麻。
“刚从炊事房拿的,甜。”
棉糖没有接,盯着那雪地上的一串脚印,地上一块黄铜怀表被砸坏了表盘,静静的埋在被鞋印踩黑的脏雪堆里。
“这么好的表,踩坏了,是薛老大,他没去自首,还是说,没人管?“
姜淮顺着棉糖的目光看向那堆脏雪,喉结动了动,弯腰将怀表捡了起来。
黄铜表壳磕出几道深痕,破碎的表盘里,“姜氏恒大水利集团”的刻字还隐约可见,像根细针戳在他心上。
“等一下我去找公社上报这件事”
他用指腹蹭掉表上的雪泥,声音比寒风还冷。
“你那天不会是带着薛老大去派出所了吧“
姜淮顿了一下,没有否认也没有回应,算是默认了。
“周芒同志受了惊吓,不敢去派出所指证他,他现在躲着不敢出来,扔凳子、踩怀表,不过是想吓唬人。但没有实质证据,他调戏妇女的罪也不会成立,何况,村子刚被市里评奖,这种事也不想传出去”
姜淮顿了一下,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怒意。
“我去找了大队长,她说这件事关系到村子的名声,周芒是文工团的人,如果让文工团的团长知道了,会向市里反应,今年的评选奖项就会被摘掉,甚至会影响明年的评选资格。“
棉糖看着他手里的怀表,思忖他可能和薛老大有仇,很大的仇。
姜淮把怀表揣进了内兜,指腹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