脏了袖口。她却浑然不觉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子时已过。风雪声中,夹杂了一点别的、极其轻微的声响。像是……积雪被踩压的咯吱声,正朝着她这间屋子靠近。
不是赵宫女,赵宫女早已吓破胆,夜里绝不敢出来。也不是那个痴儿。
王选侍的呼吸几不可察地屏住了。她侧耳倾听。脚步声很轻,很稳,不止一个人。停在了她的门外。
没有敲门。没有出声。只有一种无形的、冰冷的杀意,透过门缝,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。
来了……这么快吗?是长春宫等不及了?还是文秀的“接应”出了问题,引来了豺狼?
王选侍的心猛地沉到了底,却又奇异地没有太多恐惧。也好,省得自己动手了。她缓缓闭上眼睛,手指,却悄悄摸向了枕下——那里藏着一枚磨尖了的、原本用来固定发髻的粗糙铜簪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砰!”
她屋子的后窗,那扇用木板钉死、只留缝隙透气的破窗,突然被一股大力从外面撞开!木板断裂,碎屑飞溅!一道瘦小的、裹着破旧单薄衣物的身影,如同受惊的狸猫般,极其迅捷地翻滚了进来,落在冰冷的地面上,发出一声闷响,随即一动不动,仿佛摔晕了。
是那个痴儿,谢阿蛮!
几乎是同时,前门传来“哐当”一声巨响!门闩被暴力撞断,两扇门板猛地向内弹开!两道穿着黑色夜行衣、蒙着面的矫健身影,如同鬼魅般闪了进来,手中寒光一闪,是淬了毒的短刃,直扑向床铺的位置!
变故发生得太快!王选侍甚至来不及惊呼,只看到那两道黑影扑来,以及地上蜷缩的、似乎昏过去的痴儿身影。
预期的剧痛并未降临。那两道黑影在扑到床前的刹那,其中一人似乎察觉到了地上多出来的“东西”,身形微微一顿,低头瞥了一眼。
就是这一瞥的迟疑!
地上那原本“昏死”过去的痴儿谢阿蛮,竟在此时猛地动了!她根本没有晕!她蜷缩的身体如同蓄势已久的弹簧般弹起,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块边缘锋利的、沾满泥雪的碎砖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砸向离她最近那个黑衣人的脚踝!
“咔嚓!”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!那黑衣人猝不及防,惨叫一声,单膝跪倒在地。
另一名黑衣人反应极快,立刻放弃床上的王选侍,短刃转向,疾刺谢阿蛮的后心!
谢阿蛮仿佛背后长眼,在那短刃刺到的瞬间,就势向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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