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两日,谢阿蛮每日傍晚,都会“顺便”打小半桶水,放在王选侍门前,也不多话,放下就走。王选侍从一开始的沉默,到后来会低声道谢,甚至有一次,谢阿蛮“不小心”将怀里那包哑巴太监给的药膏掉在雪地里,王选侍捡起来还给她时,目光在那粗糙的油纸上停留了一瞬,指尖几不可察地摩挲了一下油纸的边缘,才递还给她。
一种极其微弱、建立在“傻子的无偿帮助”和“病人隐晦的接受”基础上的、脆弱的联系,悄然建立。这联系不足以让王选侍吐露秘密,却能让谢阿蛮更近距离地观察她,感知她的状态。
王选侍的“病”,或者说“伤”,似乎越来越重了。她开门取水的间隔越来越长,脸色愈发灰败,身上那股甜腥气混杂苦檀味的气息,也越发明显。但她眼神深处,那点竭力维持的平静之下,却似乎燃烧着一种异样的、近乎灼热的光,像将熄的炭火最后迸发的火星。
她在等什么?或者说,在准备什么?
谢阿蛮不确定。但她知道,王选侍这里,一定还有未爆开的秘密,或许与文秀有关,或许与那暗红雕像有关,或许……与沈家、与她自己的前世有关。
她需要耐心,也需要一点点……刺激。
第七日,变故再生。
这一次,来的不是太监,也不是宫女,而是一顶不起眼的、两人抬的青布小轿,悄无声息地停在静思院外。轿帘掀开,下来一个穿着深青色比甲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、面容严肃刻板的老嬷嬷。这嬷嬷年纪颇大,脸上皱纹如刀刻,眼神却锐利如鹰,通身上下透着一股久居上位、不怒自威的气度,与吴嬷嬷那种底层熬出来的凶狠截然不同。
她没带随从,独自一人走进院子,目光如冷电般扫过,在谢阿蛮身上甚至没有停留,直接落在了王选侍紧闭的房门上。
她走到门前,没有敲门,而是直接开口道:“王选侍,老奴奉太后娘娘懿旨,前来问话。”
太后娘娘!
缩在屋里的赵宫女吓得魂飞魄散,死死捂住嘴。谢阿蛮也“惊呆”了,手里的枯草掉了一地。
太后!先帝的皇后,如今的皇太后,深居简出,几乎不过问后宫事务,怎会突然派心腹嬷嬷来这冷宫,找一个默默无闻的废妃问话?
王选侍的屋里,一片死寂,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。
老嬷嬷也不催促,就静静地站在门外,仿佛有无限的耐心。
足足过了半盏茶的时间,门才缓缓打开。王选侍站在门内,比前几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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