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,连滚爬爬地挪到门外,瘫在冰冷的雪地里,惊魂未定,看着屋内如同土匪过境般的景象,又想起那个空空如也的墙洞,心中既害怕,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和恐慌——盒子不见了!她唯一的指望,没了!
谢阿蛮依旧站在门边,静静地看着屋内的一切。李美人的死,在她意料之中,也在意料之外。这女人守着致命的秘密,在恐惧、怨恨和可能的病痛折磨下,油尽灯枯是迟早的事。只是没想到,会在这个节骨眼上,而且……盒子不翼而飞。
是被李美人在死前转移了?还是……早已被人捷足先登?
她想起那晚李美人摇晃木盒时,里面传来的沉闷滚动声。想起她最后那疯狂又绝望的眼神。她会把盒子藏在哪里?一个连吴嬷嬷带人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的地方?
谢阿蛮的目光,再次落在李美人那只被掰开的手上。指甲缝里的暗红碎屑……会不会是线索?
吴嬷嬷和两个婆子折腾了近一个时辰,将不大的屋子几乎拆了,连灶膛灰烬都扒拉了一遍,依旧一无所获。那个木盒子,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。
吴嬷嬷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,那是一种混合了狂怒、恐慌和极度不甘的扭曲。她气喘吁吁地站在屋子中央,看着李美人的尸身,眼神阴晴不定。半晌,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命令:“把这里……收拾一下。李主子……染病暴毙,上报内务府,按例处置。”她刻意加重了“染病暴毙”四个字。
两个婆子低头应“是”,开始草草整理屋内狼藉,用一张破草席将李美人的尸身卷了,抬了出去。
吴嬷嬷最后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墙洞和凌乱的屋子,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,再次剐过门外的赵宫女和谢阿蛮,一言不发,带着一身戾气和未散的浓烈苦檀味,踉跄着离开了。
院子里重归寂静,比之前更加死寂。李美人的屋子门板洞开,像一张无声呐喊的嘴,里面黑暗隆咚,散发着不祥的气息。
赵宫女从雪地里爬起来,失魂落魄,看着那空屋子,又看看面无表情(实则陷入沉思)的谢阿蛮,喃喃道:“没了……什么都没了……”不知是在说盒子,还是在说自己渺茫的希望。
谢阿蛮慢慢走回自己惯常的角落,蜷缩起来。指尖,无意识地捻着一小撮从门框上抠下的、混合着尘土的污垢。
盒子失踪了。李美人死了。吴嬷嬷(或者说她背后的人)扑了个空,必定更加焦躁疯狂。苏浅雪在长春宫,恐怕也难安心。
这潭水,被彻底搅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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