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红色……血……孩子。
沈青梧想起自己前世曾听说过的一些宫廷阴私。有些狠毒的手段,会利用药物或邪术,针对有孕的妃嫔,其征兆或残留痕迹,有时会与特殊的颜色、气味相连。难道李美人小产,并非意外?
而吴嬷嬷他们寻找的“东西”,会不会也与这些有关?
线索依旧散乱,但指向性似乎越来越明确。
这天傍晚,谢阿蛮正缩在角落,就着最后的天光,用石片在冻硬的地面上无意识地划拉着。赵宫女忙完了活计,没有立刻回她那小耳房,而是搓着冻僵的手,走到了离谢阿蛮不远处的井台边,默默望着西边即将沉没的黯淡夕阳,背影萧索。
静默良久,她忽然低声开口,像是积压了太久,终于需要找一个完全“不会泄密”的树洞倾诉:“今天……我去交浆洗好的宫人衣物,路过永巷北头那排矮房,听见两个老嬷嬷在墙根下说话……”她顿了顿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她们说……说几年前,也是这样的冬天,有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,夜里悄无声息地就没了。第二天发现时,身子都僵了,手里却紧紧攥着一块玉佩,怎么都掰不开……后来那玉佩也不知所踪。她们还说……那妃子死的时候,眼睛瞪得老大,像是看见了极可怕的东西……”
谢阿蛮划拉石片的手,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。玉佩?冷宫妃子?她想起了自己那半枚穗子原本所属的玉佩。
赵宫女没察觉她的细微异样,继续道:“其中一个嬷嬷说,那玉佩的穗子打法特别,她年轻时在尚服局见过类似的,是……是先头沈皇后身边一位手艺极好的姑姑惯用的结法……”她说到这里,猛地住了口,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不该说的话,脸色微微发白,慌忙转头看向谢阿蛮。
谢阿蛮正仰起脸,对着她露出一个空洞茫然的傻笑,嘴角挂着一丝晶亮的口水。
赵宫女松了口气,拍拍心口,喃喃道:“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……你懂什么……都是些没影儿的闲话,当不得真,当不得真……”她像是要驱散心头寒意般,用力搓了搓手臂,匆匆走回自己的小屋,关上了门。
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。
谢阿蛮缓缓低下头,看着地面上被自己划出的、杂乱无章的线条。黑暗中,她的眼眸幽深如古井。
沈皇后身边的姑姑……独特的绳结……死在冷宫紧握玉佩的妃子……
吴嬷嬷手中的半枚穗子,莫非就来源于此?那死在冷宫的妃子是谁?她的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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