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岁丢了一块家传宝玉。
这应就是那块玉罢。雪聆捻着指尖的残玉犹豫不决。
她穷,恨不得捡到什么都能典当换成银钱,有钱了就能将下雨会漏雨的屋顶翻修了。
雪聆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忍痛割爱,苦着脸装惊喜和身边人讶然道: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同在一荷花池干活儿的妇人围过来,七嘴八舌说着许是柳夫子去岁丢的那块玉,让她赶紧去问问柳夫子。
雪聆不想去,她怕舍不得这块玉,为难道:“我还有点活儿没干完。”
一妇人主动担下此任。
雪聆依依不舍的将攥在手中都发烫的玉佩给她。
恰逢柳昌农放休,妇人揣着玉佩过去。
雪聆眼巴巴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人,心中祈祷那块玉万万不要是柳夫子的,这样她就能拿回来。
不知那妇人和柳昌农说了何话,他接过玉佩后朝雪聆的方向看了眼,似在向她道谢,随后将玉佩别在腰间。
真是柳夫子的。
雪聆一时间丧失了干活的力气。
她一下午就如掉钱般蔫耷耷沉浸在后悔中,直到领工钱时才恢复些精力。
因为发工钱的人偷偷多塞给了她几文,还与她说:“柳夫子给的。”
“柳夫子给我这些作何?玉佩本就是他的,我只是碰巧拾到还给他罢了。”雪聆说着,欢喜将铜板放好,唇角扬着笑,阴郁的面容都多了几分明媚。
给她工钱的人笑了笑。
雪聆没去探究他是不是在嘲笑她虚伪,玉佩是她拾到的,她本就该收这个钱,若非她大方地给出去,她还能得更多。
雪聆一下午丢钱般的郁闷终于散了,见天色不早,欲归家。
她刚踏出几步,身后忽然响起青年如颂诗书的温润声。
“雪娘子留步。”
雪聆下意识转头,见方还在教书育人的柳昌农正步如柳风朝她而来,脚下一下就似扎了根,直挺挺的杵立原地睁眼看着他走来。
柳昌农庆幸:“还好雪娘子没走远。”
雪聆与他猝不及防对视上,脸上的明媚情不自禁随着低头而敛下,讲话有些磕磕绊绊的怯意:“柳、柳夫子找我?”
柳昌农一笑,莞尔道:“嗯,特地来感谢你方才拾到我的玉佩。”
“不……不客气。”她垂着头,厚厚的齐眉穗儿让半张脸都藏起来,一截消瘦尖下巴仿佛要埋进锁骨,露出的耳廓瞬间充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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