’。他变得异常安静,异常‘乖’。但这不是他本来的样子。他在压抑,在害怕。”
陆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。他看着她,目光深沉难辨:“所以,你觉得是我的方式错了?你觉得,让他随心所欲、不受任何约束,才是对他好?”
“我不是说要完全放任。”沈知意摇头,“孩子需要引导,需要边界,这我知道。但他需要的边界,是充满爱意和理解的安全线,而不是冰冷僵硬的规则栅栏。他需要的是知道,无论他画得好不好,表现得‘乖’不‘乖’,妈妈和……爸爸,都会爱他,接纳他,而不是随时准备拿着量表给他打分,或者因为他的一次‘不合格’而流露出失望。”
“爸爸”两个字,她说得很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。
陆宴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了一下。他移开目光,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,良久,才缓缓开口:“沈知意,这个世界不是童话。他将来要面对的,远比现在这些‘评估’和‘规则’复杂和残酷得多。我现在为他建立秩序和抗压能力,是为了他将来不至于被现实击垮。”
“可他才四岁!”沈知意忍不住提高了声音,随即又强行压低,“四岁孩子的‘现实’,不应该是一座处处是监控、时时被评判的黄金牢笼!他的童年,不应该只是一场为了适应你设定的‘未来’而进行的、永无止境的彩排!”
她的胸膛微微起伏,眼眶有些发热,却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掉下来。“陆宴,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,可你有没有真正蹲下来,用他的眼睛看看这个世界?看看这座你为他打造的‘完美’宫殿,在他眼里,是不是真的那么美好?”
书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。台灯的光晕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,拉得很长,彼此对峙,又仿佛相互缠绕。
陆宴依旧看着窗外,侧脸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冷硬。沈知意的话,像一把钝刀,缓慢地切割着他那由理性和控制欲构筑的坚固外壳。他不是没有感觉。乐乐的画,孙医生的暗示,周专家的报告……点点滴滴,都在指向同一个问题。只是他习惯了用更高层面的“规划”和“责任”来压制这些“细枝末节”的“感性困扰”。
“说完了?”最终,陆宴转回视线,看向她,眼神恢复了惯常的平静,甚至有些冷,“你的建议是什么?减少课程?取消评估?让他像以前一样,只待在你身边,玩那些‘自由’的游戏?”
沈知意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和不认同。她知道,一次谈话不可能改变他根深蒂固的观念。但她今晚的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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