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孩子,真是遭罪。不过长得倒是真俊俏,这眉眼……”她顿了顿,似笑非笑,“知意,一个人把孩子带这么大,很辛苦吧?就没想过,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?比如,找找他的亲生父亲?”
每一个字,都像毒蛇吐信。
沈知意攥紧了拳,指甲陷进肉里。“不劳苏小姐费心。乐乐有我就够了。”
“是吗?”苏晚轻轻摇头,像在惋惜,“孩子小,可能觉得够了。等再大点,懂事了,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,他会怎么想?会不会……怨恨你剥夺了他拥有父亲的权利?”
这句话,精准地击中了沈知意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恐惧。夜晚失眠时,这个念头也曾像鬼魅一样缠绕她。
“那是我们母子的事。”她脸色苍白,语气却异常坚硬。
苏晚笑了笑,没再说什么,翩然离去。但她撒下的毒刺,已经深深扎进了沈知意的血肉里。
沈知意知道,苏晚是在逼她,也是在逼陆宴。这个女人在用她的方式,加速某些进程,或者,制造混乱,从中渔利。
乐乐的病情稳步好转,从PICU转入了普通单人病房。孩子虽然还很虚弱,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,也开始有了些食欲。
令沈知意心情复杂的是,乐乐对陆宴,表现出一种出乎意料的依赖。
也许是因为陆宴是把他从可怕病痛中“救”出来的医生,也许是因为孩子本能地亲近这个强大而稳定的男性存在。每次陆宴来查房,乐乐暗淡的眼睛会亮一下,小声叫他“陆叔叔”。陆宴检查他时,他会乖乖配合,甚至会在陆宴用听诊器听他胸口时,小声说:“叔叔,凉。”
每当这时,陆宴的动作会几不可察地顿一下,然后,他会用掌心将听诊器的听头焐热几秒,再贴上去。一个简单到近乎本能的小动作,却让一旁的沈知意心头猛地一酸。
有一次,乐乐睡着了,陆宴站在床边记录数据。孩子无意识地翻了个身,小手从被子里滑出来,软软地搭在床边。陆宴记录完,目光落在那只小手上,看了许久。然后,他伸出手,似乎想将那只小手放回被子里。他的手指在即将触碰到孩子皮肤时,停住了,悬在那里,像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。
最终,他收回了手,转身离开了病房,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沈知意站在病房的阴影里,看着这一幕,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酸涩难言。她看到了陆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、极其陌生的柔软,以及紧随其后的、更深的克制与挣扎。
这个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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