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乱点也没事,进屋瞧瞧。”
王处长觉得这个解释非常合理,确实不应该跟一个重病号和一个孩子纠结这个。
大伙一进屋,就看到床上躺了一个半截子人,见到来了客人,就想坐起来,不过她刚做完手术,双手的力量还不能支撑起身体的活动,除了抻着刚愈合不久的伤口,身体并没有出现位移。
“你别动、别动了,躺着一样可以问话!”
王处长赶忙制止了她的活动,看着满地带血的绷带,就知道这人刚出院不久。
“你就是林秀娟?”
随着王处长的问话,跟着一起来的小伙子,拿出笔记本来开始记录。
“是我,您是?”
林秀娟这会的状态并不好,连续住了二十多天院,做了七八次手术,精气神已经完全耗尽了,再加上术后又没有及时补充营养,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。
“我是省民政厅的,你们家不是最近办理了低保嘛,正好过来复核一下!”
王处长都没好意思说是来调查违规办低保这事,人家都这模样了,你再说人家不符合低保条件,但凡有点气性的往南新街路口一躺,厅长能扒他一层皮!
“哦,还得亏镇上牛书记照顾,要不我们娘俩都过不下去了!”
郑为民已经教她怎么说了,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,当着上级领导的面,拍谁的马屁,都不如拍镇上领导的实惠。
跟在人群后面的牛进明,这会心里已经乐开花了,觉得自己还真没白给她家背风险,回去就让民政办再给她家送点救助金过来!
“我听说你们是下岗工人?为什么不从经贸系统申请救助呢?”
下岗工人从经贸系统申请救助这事,一开始就是地方的土政策,上面一直保持中立,毕竟地方给的理由也很充足,村里也没办法掌握那些下岗工人的收入情况,只能通过经贸系统申报。
后来随着大下岗的深入,地方上下岗工人越来越多,根本没有能力将所有生活困难的工人全部纳入低保,所以从上到下就默认了这个申请程序。
“厂长都把章拿跑了,从去年破产一直到现在,我们厂一分钱都没发下来过,卖厂子的钱都被人卷跑了……”
林秀娟开始讲述自己的情况。
“说主要的,说说你们这一年多怎么过的!”
程建国赶紧打断了她的话,这种事就没必要跟上级领导说了,有些卷款跑路的,后台硬到他都不敢招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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