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药田在西区最深处,背靠着一面陡峭的黑石崖壁。与其说是药田,不如说是一片开垦在腐肉堆上的诡异花园——地面不是泥土,而是厚厚一层黑红色的“血壤”,由血肉、骨粉和某种粘稠液体混合而成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腥气。
林墨和另外七个杂役被分到这片田,任务是拔除“噬血藤”。那是一种暗紫色的藤蔓,表面长满细密的倒刺,藤身会如血管般脉动,专门寄生在血壤中,抢夺药草的养分。
“都听好了!”独眼胖子管事挥舞着皮鞭,指着田边一排锈迹斑斑的铁钳,“用这个夹住藤根,一口气拔出来。要是拔断了,断在土里的部分会疯狂生长,一晚上就能把整畦草药吸干。到时候……”他冷笑着拍了拍腰间的刀。
杂役们战战兢兢地拿起铁钳。林墨分到最靠崖壁的一畦,那里种着一种叶片呈锯齿状的暗红色草药,田垄上插着块木牌,上面潦草地写着“蚀骨草”。
他蹲下身,仔细观察。血壤表面有许多细小的孔洞,噬血藤就从这些孔洞里钻出,缠绕在蚀骨草的茎秆上。藤蔓的倒刺刺入草茎,隐约可见暗红色的液体从草流向藤。
林墨拿起铁钳,夹住一根藤蔓的根部。触感冰凉滑腻,像抓着一条死蛇。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发力——
藤蔓被完整拔出,带起一蓬血壤。根部不是寻常植物的根须,而是一团蠕动的、类似肠道组织的肉瘤,表面还粘着几片碎骨。被拔出的瞬间,那肉瘤发出细微的嘶嘶声,迅速干瘪发黑。
林墨将它扔进身后的竹筐。筐底已经铺了一层这样的死藤,正在缓慢地融化,渗出黑红色的汁液。
工作枯燥而令人不适。血壤中的腐败气味直冲鼻腔,铁钳很快就被粘液弄得滑腻难握。更麻烦的是,噬血藤似乎有某种原始的意识——当林墨清理到第三株蚀骨草时,周围的藤蔓竟然开始主动蠕动,试图缠绕他的手腕。
他不得不更加小心。每次下钳前都要先观察藤蔓的走向,计算发力的角度。在这个过程中,林墨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:越是靠近崖壁的蚀骨草,长势越好,叶片上的暗红色泽越深,锯齿边缘甚至泛着金属般的光泽。
而相应的,寄生在这些草上的噬血藤也越粗壮,根部的肉瘤更大,拔除时发出的嘶嘶声更尖锐。
“崖壁那边……有什么东西在滋养它们。”林墨心中暗想。
午时,管事送来午饭——每人一块黑乎乎的粗粮饼,一碗飘着几片烂菜叶的稀粥。杂役们蹲在田埂上埋头吞咽,没人说话,只有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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