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吞噬了一切声音与杂质的、绝对的纯白,构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底色。在这万籁俱寂的穹顶之下,唯有“哲学”两个巨大的金色汉字,如同由凝固的星光熔铸而成,高悬于天幕,熠熠生辉,散发着温暖而理性的光芒。
我环顾四周,连绵不绝的雪峰像大地凝固的巨浪,在脚下奔涌向视野的尽头,洁白的云层则如一张无限延展的绒毯,柔软地覆盖着沉睡的山峦。刹那间,一个认知如电流般击穿了我的意识——我正屹立于地球之巅,珠穆朗玛峰的顶点。
“你也在进行时空的旅行吗?”一个温和、清晰,带着独特法语韵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我转过身,一位身着十七世纪欧洲贵族服饰的绅士静立在那里。他齐肩的栗色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面容清癯,眼神里蕴含着一种穿透表象的锐利与宽容。他微微颔首,向我伸出手:“你好,我是勒内·笛卡尔。”
“笛卡尔先生!”一股混合着震惊与崇敬的热流涌上心头,我连忙握住他那只象征着理性与思辨的手,“我是林夕今。”
“林夕今,欢迎来到这片离天最近的土地。”他的声音如同山风般清冽,“在这里,稀薄的空气不仅过滤了呼吸,也涤荡着思维的迷雾。我们总能离那纯粹的、未经修饰的真理更近一些。”他的目光投向无垠的云海,深邃得仿佛能容纳整个宇宙。
尽管凛冽的寒风足以冻结血液,但内心因这奇遇而点燃的火焰,却让我浑然忘却了物理上的寒冷。
笛卡尔指向脚下翻腾的云海,那景象宛如一片思想的混沌初开:“我一生都在践行一个原则:系统性地怀疑一切可以怀疑之事——感官的欺骗,经验的局限,甚至数学的确定性。然而,就在这极致的怀疑之深渊中,我抓住了一块无可撼动的基石:那正在执行怀疑这一行为的、思考着的我的存在,本身是确凿无疑的。”
“Cogito, ergo sum……我思故我在。”我几乎是屏住呼吸,重复着这句震颤了人类思想史数个世纪的名言。它在此刻此地,不再是教科书上冰冷的铅字,而是从灵魂深处共振出的轰鸣。
“正是。”一抹赞赏的笑意在他唇边漾开,如同冰雪初融,“那么,今天,就让我们以这‘思’为舟,逆溯时间长河,开启一场追寻思想源头的伟大旅行吧。”
一架造型奇特的滑翔机,如同由光与风编织而成,悄然出现在我们身旁。我们乘了上去,它便轻盈地跃入苍穹,沿着喜马拉雅山脉雄浑的脊梁向南飞翔。
机翼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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