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复一日,沈昭的生活固定在药圃、石屋两点一线之间。浇灌、除草、松土、小心地处理病虫害,偶尔按照记忆中残缺的基础灵植图谱,尝试调配一些最简单、几乎不含灵力的草木灰肥。她做得一丝不苟,像个真正认命的杂役弟子,药圃中那些蔫头耷脑的灵草,竟也稍稍恢复了些许精神,虽然依旧灵光黯淡,但至少枯黄的叶片少了些。
阿石每日从矿洞回来都灰头土脸,沉默寡言,眼中最后一点光也快熄灭了。小葵在藏经阁与灰尘和虫蛀为伍,偶尔会红着眼睛跟沈昭抱怨两句,说那些玉简一碰就碎,古籍上的字迹都模糊了。沈昭大多只是静静听着,不置一词。她与两人保持着一种疏离而必要的和平,既不深交,也不完全隔绝。
墨长老神出鬼没,有时会突然出现在药圃附近,漫不经心地指点两句“那边的土太实了”或者“这株向阳多了”,有时则连续数日不见踪影。他对沈昭的态度始终是那种懒散的、仿佛看待一件无关紧要物事般的随意,但沈昭能感觉到,那双偶尔睁开的眼睛里,审视的意味并未减少,只是更加隐晦。
沈昭最关注的,依旧是西边那片禁地密林,以及那无字界碑。她严格遵守着不越界的规矩,每日劳作时,却将大部分心神都用来感知那股隐晦的波动。随着时间推移和刻意专注,她的感知愈发清晰。
那波动并非纯粹的死寂或混乱,它有其内在的、极其缓慢的节律,如同一个受创巨兽沉睡中的呼吸。每隔约六个时辰,波动会有一个相对明显的“涨潮期”,持续约一刻钟,期间那股深沉晦暗的气息会向外略微扩散,连药圃边缘的空气都仿佛凝滞几分,稀薄的灵气被排斥得更远。而在“涨潮期”前后,则会有短暂的“紊流”,波动变得杂乱无章,沈昭神魂深处那微弱的共鸣感,也在这个时候最为明显。
她开始尝试,在每日“紊流”出现的短暂时刻,一边机械地劳作,一边极其小心地,将一缕细若游丝的精神力探向界碑方向。不是为了一探究竟(她现在根本没这个能力),而是像盲人用手杖探路,只为更细致地感受那股波动的性质。
几次尝试后,她有了一个模糊的、却令她心跳加速的发现:这股晦暗波动的“深处”,似乎偶尔会逸散出一丝极其稀薄、性质却与她认知中任何灵气都截然不同的“能量”。这能量微弱到几乎不存在,且一闪即逝,但每当她捕捉到那一瞬,被系统惩罚后始终隐隐作痛、恢复缓慢的神魂,竟会感到一丝极其细微的……舒缓?
像是干涸龟裂的土地,碰触到了微不足道的一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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