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就能去做工,就能挣钱养家,便答应了。”老者苦笑一声,指了指自己的残肢,“结果腿是有了,可做工时被机器轧断了,还倒欠了掌柜的医药费。你说,这穷命,难道真的改不了?”
宋辞晚沉默了。她看着老者空荡荡的裤管,想起玄尘师尊说过的“因果平衡”。道士的置换看似是雪中送炭,实则打破了天地法则——老者的穷,源于苛政与战乱,并非一条腿就能改变。强行置换,只会引来更残酷的反噬,就像唐后期的农民,即便偶遇丰年,经统治者层层盘剥,依旧逃不过“罄输所假,常患不充”的命运。
她正欲开口,却见不远处围起了一群人,一阵争吵声传来。宋辞晚挤进去,看到一个穿粗布长衫的书生正被几个壮汉拉扯着,书生怀里紧紧抱着一叠纸,脸上满是悲愤。“我这文章是能中举的!你们不能烧了它!”
“中举?”为首的壮汉嗤笑一声,“你都考了五次了,次次落第,还想着中举?家里的田都卖光了,老婆也跑了,你再不跟我们去挖矿,迟早得饿死在这窝棚里!”壮汉伸手去抢书生怀里的纸,“这些破玩意儿能当饭吃?不如烧了取暖!”
纸张散落一地,被寒风卷得四处飘零。宋辞晚捡起一张,上面的字迹工整清秀,却透着一股穷酸的执拗。书生跌坐在地上,看着散落的文章,突然放声大哭:“我寒窗苦读二十年,只想考个功名,让家人过上好日子。可科举这条路,从来都不是给我们穷书生走的!富户子弟靠捐监生就能跳过童试,考场里夹带小抄、托人代笔,我却只能攥着自己写的文章,在寒风里等放榜……”
他的哭声撕心裂肺,像极了那些被阴魂钉刺穿肌肤的痛苦,却比妖邪带来的伤害更让人心碎。宋辞晚看着书生单薄的身影,想起血煞子的噬魂魔箱,突然明白:妖邪的酷刑折磨的是肉体,而贫穷折磨的是灵魂,是那种明明拼尽全力,却依旧看不到一丝希望的绝望。
“我能帮你。”宋辞晚轻声说。她抬手祭出天地秤,不顾秤身的抗拒,指尖划过秤盘:“以我五年寿元为价,置换他一次公平的考试机会。”
金光闪过,天地秤的光芒黯淡了几分。书生愣住了,停止了哭泣,眼中闪过一丝迷茫。宋辞晚能感觉到,一股微弱的气运正流向书生,却如同石沉大海,瞬间被他身上浓重的穷气吞噬。天地秤再次浮现字迹:“穷命非独因己,更因时势。苛政猛于虎,剥削狠于妖,一人之力,难逆天道。”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。一队官兵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过,车轮溅起的泥水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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