设局?
沈生澜闭上眼睛,掌心残余的纸灰触感冰凉。
三日后,子时。
她要去地牢西侧外墙,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在等她。
三天时间,沈生澜数着时辰过。
吴太医的汤药一碗接一碗,苦得她舌尖发麻。
顾先生每日来诊脉一次,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扫过她时,她总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审视。
南宫容璟没再来,但暖阁外的守卫又增加了两名,连窗缝每日开合的时间都被严格记录。
孩子那边,奶娘每日来报一次平安,说小公子能吃能睡,青痕没有再扩散。
沈生澜每次听完,心却悬得更高——暂时的平静,往往意味着更大的风暴在酝酿。
第三天傍晚,天空飘起细密的雨夹雪。
雨丝混着冰晶,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。
霜降关窗时,沈生澜瞥见外面天色阴沉如墨,连廊下的灯笼光都显得晦暗不明。
这样的天气,适合夜行。
晚膳后,沈生澜早早躺下,说自己头痛欲裂,让霜降寒露不要打扰。
两人见她脸色确实苍白,便退出外间,留她独处。
子时将近。
沈生澜在黑暗中睁着眼,听外面更夫的梆子声由远及近,又渐渐远去。
雨雪未停,反而更大了些,敲打屋檐的声音掩盖了其他细碎动静。
她悄悄起身,换上最深的墨色中衣——这是她这几日偷偷用吴太医给的深色药汁染的,在夜色中近乎隐形。长发用布条紧紧束起,额头的伤口已结痂,她用布带缠了几圈遮掩。
然后,她摸向墙角。
指尖探入墙缝,触到包裹铜片和黑玉牌的布包。
她将它们取出,贴身藏好。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,让她打了个寒颤。
子时正,外间传来霜降和寒露换岗的细微声响。
沈生澜屏息等待。
半刻钟后,一切重归寂静。
她赤足走到门边,耳朵贴在门上——外面只有雨声,和远处隐约的巡逻脚步声。
她轻轻拉开门闩。
门开了一条缝,冷风裹着雨雪灌入。她侧身闪出,反手将门虚掩。走廊空旷,只有尽头一盏灯笼在风中摇晃,投下晃动的光影。
地牢在西侧,从暖阁过去要穿过半个后院,途经花园假山。
雨雪夜,守卫巡逻的间隔会拉长,这是她唯一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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