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更深了。
沈生澜躺回床上,怀中两样硬物冰冷。她闭上眼睛,在黑暗中默默计算。
第二枚碎片的线索刚刚到手,就遭遇变故。
周氏那边吉凶未卜。
南宫容璟的网越收越紧。
她必须加快速度,快到他反应不过来。
明天,她要开始行动。
无论付出什么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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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牢的骚动后半夜才彻底平息。
沈生澜一夜未眠,怀中的黑玉牌始终冰冷,那个熄灭的光点再未亮起。她不知道地牢里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清晨霜降和寒露交换眼神时的凝重,吴太医诊脉时欲言又止的神情,都在告诉她:出事了。
早膳送来的是一张新面孔的仆妇,面无表情,动作机械。
沈生澜试探着问起昨日送饭的那位手背带伤的妈妈,仆妇头也不抬:“犯了错,打发走了。”
打发走了。
生死不明。
沈生澜捏着筷子的指节泛白,勉强吃了几口便放下。
婆子是她目前唯一能接触到的、与周氏有关联的人,就这么断了线。而周氏本人……地牢彻查,她还能安然无恙吗?
午时,窗缝照常打开。
沈生澜站到窗边,今日无雾,能清楚看见暖香阁的屋檐一角,甚至隐约能听见那边传来的、极轻微的婴儿啼哭。她的心被那哭声揪紧,怀中的铜片微微发热,但黑玉牌依旧沉寂。
“夫人今日似乎心神不宁。”霜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。
沈生澜回头,露出一个虚弱的笑:“昨夜外面吵闹,没睡好,加之思念孩子,难免有些恍惚。”
霜降不再说话,时辰一到便关窗。
下午,吴太医来送新的安神汤药时,压低声音快速说了一句:“地牢湿气重,夫人切莫沾染。”说完立刻恢复平常声调,嘱咐她按时服药,便匆匆离去。
湿气重……切莫沾染。
这是在警告她不要打地牢的主意,还是……暗示地牢里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碰的?
沈生澜盯着那碗深褐色的药汁,忽然做了一个决定。
她端起碗,一饮而尽。苦味在口腔弥漫,她眉头都没皱一下。放下碗时,她故意手一抖,碗沿在桌边磕出一道细小的裂痕。
“哎呀……”她轻呼一声,抱歉地看着霜降,“失手了。”
霜降上前查看,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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