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太监送来的药里,似乎多加了一味安神定惊的药物。
第三天,南宫容璟竟然来了。
他独自一人,脸色依旧冷峻,但眼神深处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他走到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目光在她明显消瘦的脸颊上停留片刻。
“吴太医说,你心思太重。”他开口,声音平淡,“害怕生产?”
沈生澜垂下眼睫,轻轻点头,声音细若蚊蚋:“妾身……怕护不住孩子……”
“有太医在,你死不了。”南宫容璟语气生硬,但这话本身却像是一种保证。
沈生澜心中稍定,知道自己的“表演”起了作用。
南宫容璟至少在表面上,暂时不希望她和孩子出事。
“周嬷嬷……”她抬起泪眼,小心翼翼地试探,“她……她还……”
“她活着。”南宫容璟打断她,语气转冷,“但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。她知道的,远比你告诉本王的要多。”
这是在警告她,也是在暗示周氏的价值。沈生澜立刻噤声,做出畏惧顺从的样子。
南宫容璟似乎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,没再追问,转而道:“你既担心生产,从明日起,本王会让有经验的稳婆每日来给你讲讲注意事项,做些准备。你安心养着便是。”
稳婆?沈生澜心中一动。这既是监视的升级,也可能……是一个新的、与外界接触的缝隙?
稳婆不同于陶太监和吴太医,她们来自民间,背景或许更复杂,也更容易被渗透或收买。
“谢王爷。”她低声道谢。
南宫容璟没再多留,转身离开。走到门口时,他脚步顿了顿,没有回头,声音却清晰地传来:“安安昨日问起你。本王告诉他,你病了,需要静养。他很乖,让你也好好养病。”
安安!沈生澜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,这次是真的。她捂住嘴,不让自己哭出声,只是用力点头。
门关上。沈生澜伏在被褥上,无声地流泪,心中却交织着酸楚和一丝微弱的希望。
南宫容璟用安安安抚她,既是温情牌,也是枷锁。但至少,她知道安安惦记着她,这比任何汤药都更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。
第二天,稳婆果然来了。是个五十岁上下、面容慈和、手脚利落的妇人,姓孙。她说话带着点外地口音,态度恭敬却不谄媚,仔细给沈生澜讲解产前征兆、呼吸法、用力技巧等,还带来了一些柔软的棉布和干净的剪刀、热水等物,说是让沈生澜提前熟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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