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病的日子,时间缓慢流动。
沈生澜被困在温暖的囚室里,每日面对的是固定的面孔:陌生的送药送饭的哑巴婆子、定时诊脉却惜字如金的吴太医、以及门外如同雕像般沉默的侍卫。
南宫容璟自那日摊牌后,再未出现。
身体在药物和静养下缓慢恢复。
小腹的坠痛感逐渐消失,胎动虽然依旧微弱,但频率和力度在缓慢增加,这成了她黑暗中唯一真实的慰藉。她不敢有大动作,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躺着,如同一个真正认命、只求平安生产的柔弱妇人。
然而,她的眼睛和耳朵从未停止工作。她在观察,在聆听,在记忆。
送药的哑巴婆子右耳后有一小块暗红色的胎记,形状不规则。她送来的汤药,每日温度都差不多,不烫不凉,显然是掐准了时间。她走路左脚略微沉重,似是旧患。她放药碗时,碗底与托盘接触,会发出极轻微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“嗒”一声,但今天这次,声音似乎闷了一些。
沈生澜默默记下这些毫无意义的细节。她不知道这些信息有什么用,但这是她保持头脑清醒、不被绝望吞噬的方式。她像一只困在笼中的受伤母兽,舔舐伤口的同时,用尽一切感官探索着囚笼的每一寸边界。
她开始尝试与哑巴婆子进行极有限的“交流”。当婆子递过药碗时,她会微微颔首,用口型无声地说“谢谢”。
起初婆子毫无反应,眼神空洞。但几天后,沈生澜注意到,当她“说”谢谢时,婆子递碗的手指会几不可察地停顿那么一瞬。
这不是同情,更像是一种职业性的、对“规矩病患”的细微认可。
但这点变化,让沈生澜心中微动。是人,就有缝隙。
她不再试图从吴太医那里打听任何事。
这位老太医医术高超,但嘴巴比蚌壳还紧,除了必要的医嘱,绝不多说一字。
沈生澜只是在他诊脉时,偶尔流露出对胎儿状况的担忧,吴太医会简短地安抚两句,仅此而已。
她真正在意的,是隔壁的周氏。她被关在哪里?处境如何?有没有办法传递消息?
机会出现在她可以下床慢走的第七天。
吴太医准许她在屋内稍稍活动筋骨。
这日午后,阳光难得透过高窗洒进一些,沈生澜扶着墙壁,在屋内缓慢踱步。
走到靠近与隔壁房间共用的那面墙壁时,她停下了脚步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墙面。
墙壁很厚实,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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