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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前晃过母亲温和的笑脸,想起读高中时母亲经常咳嗽,吃一种叫咳喘感冒片的药,只要她难受,她就吃咳喘感冒片,说吃上就好。
那时,她怎么那样大意,吃上就好,那不是顶着药吗,顶住一时的咳嗽,病情却是发展的。
母亲总说“没事,小毛病”,想起她咳嗽时下意识按住胸口的动作,那些被忽略的细节,此刻全变成尖锐的刺,扎得她眼眶发烫。
直到有一天咳喘感冒片不起作用了,去医院检查,得知左肺长了肿瘤,医生不建议手术,就吃靶向药维持着,也维持住了,怎么忽然就?!
她多想立刻冲到母亲身边,多想给母亲做点好吃的,多想抱一抱母亲。
可她,才工作两个月,她不能离开新疆。
她有多无奈!
“小梨,你妈妈需要化疗,已经化疗一个疗程了,她不想让你知道她化疗了,她的头发都掉秃了,所以戴着帽子。她不让我告诉你,她的病情发展了。”
苏小梨嘴唇哆嗦着,半天只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,眼泪却先一步破了堤,顺着脸颊往下淌,砸在手上,凉得刺骨。
那边父亲似乎很艰难开口,半晌,“小梨,化疗很遭罪,也很贵,这次化疗加治疗花去两万块钱,都是跟你舅舅松柏借的——我一个人已经无力负担你妈妈的医药费了,你看你能不能分担一些呢?”
她哽咽着,变了声,“爸,我读研的三年是自己半工半读下来的,那三年勉强撑过来,一分积蓄都没有。在教育机构待业的两年,给的白菜价工资拼命攒了两万,来新疆之前给了弟弟。现在我真的没有钱,但每个月有工资,我看看能不能干一份兼职。”
“爸,你放心,无论如何我都会跟你一起承担起妈妈的医药费。”
她没有告诉父亲,她目前不但没有钱,还有外债。
闺蜜帮助垫付的前男友索要的七千多块钱。
挂了电话,苏小梨像丢了魂的人在街市上漫无目的地走着,满腹心事。
她需要钱!钱!钱!
除了钱,她还特别特别思念母亲,特别牵挂头发都掉光的母亲。
老城区的街巷很静谧,土坯墙爬着干枯的葡萄藤,一串串风干的葡萄干垂在檐下,紫黑发亮。
几位老人坐在墙根下,戴着白胡子帽,手里转着核桃,用方言慢悠悠聊着天,阳光晒得他们眯起眼睛,连时光都跟着慢下来。
偶尔有穿彩裙的姑娘走过,裙摆扫过路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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