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寅斥罢,几欲拂袖而去。
这知县和管河主簿闻言,也愧疚无地。
但他们那种刻入骨髓的,对于权势的贪婪和风险的规避,仍然让他们无动于衷。
知县自知理亏,连连挽留认错道:
“林公子,你教训的是!可就算我们这层愿意帮你,这担风险的事儿,咱姑且不提,就这牵扯到上头的事儿,也不是我们所能搞定的。而且无论是拨赈灾粮,还是凿冰通河道,这里头明里暗里都有不小的开支。”
林寅深知,官场无朋友,真要人搭一把手。
既要把甜头给够了,还要帮人把风险摘干净,这才可能劝得动他们下场帮忙。
黠鼠小官,朽木至极!
林寅冷冷说道:“你们这层点了头,你们上头,我自会再去打点关系。
堂尊大人,你今年五十有六了,也快到了致仕的年纪了,却还只是个知县,若能面见韩夫子,让他在顺天府尹面前美言几句,我想会有不一样的前景。
主簿大人,你这九品官想来也当了几年了。凭我列侯府和亲家荣国府的权势,略助你一臂之力,并非甚么难事。”
知县和管河主簿闻言,一时眉开眼笑,心花怒放。
果然这些人精,不见兔子不撒鹰,不见棺材不落泪。
知县赶忙堆笑道:“林公子,实不相瞒,这县衙的仓廪确实没有多少存粮了,但林公子今日这般开诚布公,我们再有所隐瞒,那才真是于情不合,天理难容了。
我这打个担保,林公子这四水亭的粮,我与县丞,亲自去乡绅和大户那,挨家挨户的借都会凑足斤两。
这开凿冰河之时,需要县衙配合之事,我们无不从命。”
管河主簿闻言,也笑道:“林公子,您既然能在上头那说上话,只要把直隶管河道员和漕运司那谈拢了,其余的小事,只管全部交给下官。”
林寅心中真是厌恶至极,但封建王朝的衙门生态便是如此。
无利不起早,风吹两边倒。上官放屁都是宝,下面人命不如草。
“那就一言为定。”
“一言为定!”
林寅最后问道:“堂尊大人,这赈灾粮今日能拨给我多少?大户那借的粮,要多久才能到?”
“按照四水亭如今的暴增的流民人数,我眼下只能给你挤出两日的赈灾粮。大户那的粮米,快也要两三日,慢也要四五日,但我会尽力为之。”
“行,希望堂尊大人,勿忘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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