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谈方法的态度,基本就是一种消极,甚至婉拒的意思。
林寅沉住气,问道:“那你认为应该如何?”
管河主簿略作思忖,说道:“林公子,讲白了,你开凿河道就是要筹粮,筹粮的目的是为了让流民不闹腾。所以,咱们只要想最简单的法子,让流民不闹腾就行了。林公子你何必舍近求远,大费周折呢?”
林寅听罢,心中便已有数,这些基层的小官小吏,没有后台靠山。
数十年刀笔生涯,这才勉强混了个一官半职,都是怕事到了极致,一点风险也不敢冒的。
林寅冷冷道:“那你认为,还有甚么简单的法子?”
管河主簿一时无话可说,便以求助的眼光,看向知县。
知县便说道:“林公子,你手头有亭卒,再不行,县衙里也有衙役。公子只管带过去,若有个闹事的,直接抓起来。这没有饭吃了,不是还有树皮、草根、还有土吗?跟着粮米,掺着混在里面,只要他们有口东西吊着命,饿不死,最多就是埋怨几句,反不了的!这么多年了,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?”
林寅闻言,一时心凉到了极致。
一个堂堂知县父母官,只知道攀附权势,阿谀奉承。
一个河道九品芝麻官,只知道明哲保身,避祸自保。
这大夏朝的基层官场,竟已腐朽到了这般地步!
林寅想到这些天,那些一路上漂泊无依的流民,那些不得已打家劫舍的流民,那些为了口饭吃而苟活的流民。
心中更是不忍,一时气愤,拍案而起,对着知县,县丞,管河主簿,便怒斥道:
“你们一个是父母官,一个是河防官。
食朝廷俸禄,戴乌纱冠帽,却只顾功名利禄,不见百姓死活!
你们也曾读圣人书,焚膏继晷考科举而获功名。
如今却视民命如草芥,弃流民于沟渠!
肩上竟无丝毫担当,只想着一己私欲,把圣贤教诲抛诸脑后,将为官初心弃如敝履。
你这知县,知我有后台,便热络攀附,见流民饥寒,却置若罔闻。是为不仁!
你这主簿,明哲保身,见民难而避,见责任而推,是为不义!
我林寅虽位卑言轻,却也知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!也知人饥己饥,人溺己溺!
尔等身居要职,遇到流民生死大事,反倒成了缩头乌龟,踌躇不进,百般推诿。
我林寅,羞与尔等为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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