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都来厨房,给我打下手。时冶洗菜,时淮切菜,时均砍鸭子。”
陆时瑜瞥眼陆时淮,在他以为被姐姐看出不满心中忐忑的时候,转身进了厨房。
不大的厨房挤了四个人,各自忙活手头上的事,偶尔闲聊几句。
两个小时后,饭菜上桌。
外头的天早就黑了,不时传来寒风的狂啸。
陆时均狠狠吸了一大口菜香,刚要呜呜喊出声,陆时瑜拿来平时用来装猪油的搪瓷碗。
在三个弟弟疑惑的视线中,陆时瑜拿筷子拨开三层腐乳,从碗底夹出一个用布包了几层的东西。
拆开最后一层油纸,露出三条小黄鱼。
坐在桌边的三人同时瞪大了眼睛,齐声道:“姐,这玩意儿哪来的?”
陆时瑜把浸了红油的布条丢进铁炉里,再给三个弟弟一人分了一条小黄鱼:
“这几年你们寄回家的钱,我都没舍得用,与其放在存折里,不如买几条小黄鱼留着升值。”
陆时均陆时淮和陆时冶一人捏着条小黄鱼,翻来覆去地看,稀罕得很。
他们四姐弟要说有什么不同,一下子还真说不出来。
但说起共同点,就是爱财。
陆时瑜重点看看陆时均:
“你十六岁入伍,从一开始每个月寄回家二十块钱,到三十块钱,再到五十块钱……一笔一笔,我都给你记着呢。
都过去这么久了,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,你小小年纪就参军,是姐对不住你。
时淮、时冶上学的学费、课本费和我在城里过日子的底气,全都是你寄回家的一笔笔钱给的。”
陆时均一手攥着小黄鱼,一手挠挠后脖,姐姐突然说这话,怪让人不好意思的。
而且几次生里来死里去的直觉告诉他,姐姐的态度,有点奇怪:
“姐,都是一家人,你别说见外的话。
要这么算下去,爸妈没了后,家里全靠你下地挣工分糊口,我们三个没用的东西都是你养着,我们不也对不住你?
再说了,我好歹也是时淮和时冶的哥哥,更是你的亲弟弟,我寄点钱回家怎了?”
陆时淮和陆时冶低垂着脑袋,同时心生愧疚。
是啊。
说到底,他们之所以考上大学,不都亏得大姐和二哥又出钱又出力地支持?
他们哪来的脸嫌弃二哥口音杂乱鲁莽粗笨不像话,半点都没有领导的样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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