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,将烟屁股狠狠摔在地上,用脚碾灭,声音带着烟酒过度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权威):都听好了!今天排练新节目——《老俩口学毛选》! (他目光再次精准地钉在香玫身上,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) 我演老头子!香玫演老婆子! (他故意顿了顿,加重语气)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!这是县里李部长点名要看的重点节目!要演出革命夫妻那种…火热的、积极向上的感情!明白吗?
肖正华 (擦拭道具的手突然停住,他抬起头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,带着旧日名角特有的穿透力,眼神里有种被压抑的执着):李营长…这出戏,唱腔是魂。老头子的唱段,讲究个苍劲浑厚,得有那股子…历经沧桑又一心向党的劲头… (他看向肖晖,眼神复杂) …肖晖他从小跟我学,路子熟,嗓子也更贴…
李贵脸上的横肉瞬间绷紧,小眼睛射出凶光!他猛地一脚踹在身旁一条长凳上!
(声效):哐当!哗啦!长凳翻倒,砸在旁边一张小桌上,桌上一个积满茶垢的搪瓷缸子被震落在地,浑浊的污水泼溅出来,正好污损了铺在桌上的一张“忠字舞”动作分解图。
李贵 (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一步窜到肖正华面前,手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尖,唾沫星子喷溅,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戾气):肖正华!你他妈什么意思?!啊?每出戏都得让你那个儿子当主角?!这是严重的资产阶级名利思想!是搞特殊化!是阶级立场不坚定! (他环视噤若寒蝉的众人,声音更加尖利) 你想干什么?想复辟你们旧文艺黑线那一套吗?!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!再敢护犊子,信不信老子明天就送你去后山劳改队啃冻土豆?!
肖晖“霍”地站起,攥着二胡琴弓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,眼中怒火翻腾,胸膛剧烈起伏,像一头被激怒的幼狮。
香玫脸色煞白,不顾一切地伸手死死扯住肖晖后腰的衣角,指甲隔着薄棉袄掐进他皮肉里,用眼神拼命哀求他冷静。
(声效):铮——!
肖晖手中的二胡琴弦因他瞬间爆发的力量而骤然崩断!刺耳的余音在死寂的排练场里回荡,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。
场:3
景:排练场
时:夜
人:李贵、香玫、肖晖
一盏昏黄的汽灯悬挂在房梁上,滋滋作响,光线摇曳不定,将场内众人投下的影子拉扯得奇形怪状,如同群魔乱舞。炭火盆里的火苗奄奄一息。
李贵套着一件皱巴巴的土布褂子,腰间扎着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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