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归是因制勘院的拖累。早前只有发生大案,官家才委派制使侦办,如今制勘院常设,是为了震慑汴京和外埠的所有官员。就如谏诤的御史一样,不是盯上你就是盯上他,名声哪里好得了。”
“所以我说,非要结亲的话,还不如跟了君引更稳妥。”李大娘子偏身对朱大娘子道,“趁着官家还没发旨意,和君引通个气,见势不妙,先把名头占住也好。”
朱大娘子迟疑着,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。老太太没有说话,见自然还萎靡,招了招手说来,“别直撅撅站在那里,你又没有做错什么。”
她方才坐到老太太身旁,嗫嚅道:“那道题要么不答,一旦答起来,三言两语说不完。是我贪多贪足了,要是少说两点,兴许就没这个事了。”
老太太说不,“咱们家孩子,不论男女,眼光都得放长远。女子不能只知道柴米油盐,更要懂得百姓疾苦,治世之道。题既然开始解答了,就没有解个半吊子,惹人笑话的道理。人的运术天注定,上天要你走这一步,那就索性坦然些吧。”言罢又揶揄,“看来平日小瞧你了,以为你就知道吃,还想着太子太傅若是考你茉莉霜糖怎么做,你定能拿个甲等。谁知他竟出了这么刁钻的题,问你怎么治国……唉!”
这题出得邪门,可见太子太傅来前身负重任,大有可能是发了急,随手一逮,正好逮住了这条咬钩的呆鱼。
老太太是谈家上下的主心骨,只要老太太不焦急,问题就不大。谈临川没耽搁,又回宗族宴上去了,东府和北府的大娘子略坐了会儿,也都告辞了。
等人走完,朱大娘子方问老太太:“母亲,我去见见君引么?”
老太太摇了摇头,“这件事,不是君引出面就能拦得住的。宫傅入禁中面圣,无外乎两种可能,一是赐婚,二是观望。倘或赐婚,恩旨给了谁,其中大有说法。太子之位早晚必有一争,咱们是秦王外家,要是指给秦王,那就是一条绳上栓死了,将来这路不好走。但万一指了辽王……辽王领过兵,咱们谈家一门的文官,对辽王没什么助益。利益越分散,越能相互制衡,朝局就越稳……我是这样想,但不知官家作何打算。”
朱大娘子也厘清了其中利弊,“官家要是还未下定决心立储,十有八九会指给辽王?”
老太太笑了笑,“也可能暂且搁置,最后不了了之。”
朱大娘子松了口气,“要是真能这样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那些成王败寇的事儿,咱们还是躲远一些吧,闹到最后,免不了要伤筋动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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