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跟随儿子来汴京,大家都得留下见客。
表祖母的儿子,与三府主君是同辈,这次奉命调往工部辖下文思院,制造金银、犀角、玉石、绘饰等。通俗来说,就是混出了名堂的手工匠人。
老太太是最重骨肉情的,老家的亲人不论品级高低,能团聚就是上天恩赐。因此带着阖家女眷在大门上候着,人一到,就客客气气请进厅堂。
两下里见过礼,因他们母子是初到汴京,还不知官舍怎么安排,随身带来的珍贵器具,就先借存在老太太这里。
姐妹几个围着那两口箱子,很有些好奇,不知要带进文思院的是些什么宝贝。表叔见她们想看,便打开箱子取出了几样精品,有剔红素髹妆盒、金底百宝嵌,还有一只黑漆螺钿海水龙纹杯。
表叔一一同她们讲解,贵重是其次,要紧是花费许多时间。就说这只龙纹杯,从大漆工艺开始,直到螺钿镶嵌每一片龙鳞,前前后后,一共花了三年时间。
这么珍贵的东西,姐妹们惊艳赞叹,却没有一个敢上手,连靠近观察时喘气,都得用手绢掩口。结果又是燕逐云,居然用三根手指捏起了细细的杯脚,颠来倒去打量,语气甚至有些不屑,“精美固然精美,但真要花三年吗?”
满屋子的人,心顿时都提到了嗓子眼。即便她惹得众怒,却没人敢喝止,怕惊着她,她手一抖,干脆砸了。
自然心疼得要命,三年的心血,多少个日夜的煎熬,居然就悬在她的三根手指上。气得她恨不能拿刀剁了这爪子,强压怒气道:“燕小娘,看贵重的物件时,得拿另一只手托着。”
谁知燕小娘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,轻飘飘道:“掉不下来的,就算磕着了,不还能修吗。”
她话音方落,就被自观双手接过来,小心翼翼交还回去,“表叔快收起来,无福之人不配开眼,万一弄坏了,把命填进去也不够赔的。”
燕小娘干瞪眼,发现这是在针对她。
很快还有更捅人心窝子的,老太太对朱大娘子连连摆手,“快……快让她回自己的院子去。仗着两家是故交,好些事我都包涵了,今天远客来,她这么没轻没重,倘或一失手,怎么交代?”
朱大娘子也气白了脸,冲着谢氏,狠狠指了指燕小娘。
谢氏只得闷头领她出葵园,路上冷脸责怪,“那么名贵的东西,人人不敢碰,你为什么要摸?”
燕小娘到这时才觉得自己不对,但错是不能认的,边走边摇晃着手臂,噘嘴细声道:“这有什么,又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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