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在自心耳边说:“我刚得了一罐栀子蜜饯,是班楼新出的,回头拿给你尝尝。”
大家闷头用早饭,席间讲究食不言,等吃得差不多时,老太太跟前的管事女使澡兰上前传话:“五姑娘,饭后留一留,令侯夫人过会儿要来辞行,老太太请姑娘作陪。”
五姑娘是府里最得祖母厚爱的,因为自小体弱多病,二房大娘子有五个孩子要管,老太太便发了话,把五姑娘接到上房来养。这一养养到十五岁,平时受老太太熏陶多,很懂茶道花事,但凡老太太有手帕交来做客,都要五姑娘奉茶招待。
七姑娘听了,又是撇嘴一笑,“祖母真疼五姐姐,这种场合从来不让别人露脸,就连长姐和二姐姐,也得靠边站。”
她想引众怒,可惜五姑娘不接招。抬眼看了看她,由衷道:“七妹妹,你往后别这么笑了,右边嘴角耷拉下来,乍一看要哭似的。你跟前嬷嬷怎么不提醒你?”
边上姐妹都发笑,七姑娘顿时愣住了,“五姐姐这是说我苦相?”
五姑娘掖掖嘴站起身,“我可没这么说。”一面跟着澡兰,往祖母的上房去了。
太阳出来了,草底的霜色也消融了,一扫晨间的清凉。穿过青石径,进了祖母的葵园,上房内挂着紫竹帘,高低错落间有光穿过缝隙,三屏榻上雕琢的兰草似乎都活起来了。
祖母见她进门,拍了拍身旁的垫子,让她坐过来。就着窗口照进来的光,捧着那张脸仔细端详,“昨天平嬷嬷给你滚脸,说这小脸毛猴儿一样,我瞧瞧怎么回事。”
话音方落,就听外面有笑声传来,是令侯夫人到了,啧啧打趣:“我就是欠缺一个孙女,要是有,八成也整日捧着不放。”
祖孙俩忙站起身迎客,老太太笑道:“五丫头及了笄,让嬷嬷给她开脸。线刚碰上面皮她就喊疼,弄得嬷嬷不敢下手。”一面请令侯夫人上座,“这么早来,下半晌就走么?”
“可不是,范阳老家派了车来接,我辞过你就走。这一去一年半载,有阵子不能相见了……”令侯夫人一面说,一面扶了把纳福请安的自然,顺势查看她的脸。只见迎着日光,确实有一层绒毛覆盖在额头和两鬓,便笑道,“到底是年轻孩子,脆生得很。不过不似毛猴儿,像待开的玉兰,滚了做什么,我看这样就很好。”
自然笑起来,眉眼弯弯,分外明艳。
鲜少有年轻女孩子能用明艳这个词,而她是非这个词不能形容。她落地,眉眼就比一般人深刻,如同姑娘们赴宴精心描摹后的模样,她是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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