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单纯,怎么会看上他?龙虾心里一阵酸涩,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担心。
他把唐华的信扔到一边,又拿起那封神秘的信。信笺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和姑娘身上的香味,闪烁着妖惑的光芒,让他的心怦怦直跳。
“月下花园,不见不散。”信的末尾,只有这么六个字。
钢厂百米之外的山岗后面有个所谓的“花园”,其实就是几棵歪脖子银槐,几丛蔫巴巴的月季花,围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阅报栏,平时除了几个退休的老人在这儿下棋,根本没人来。
去,还是不去?
龙虾躺在床上,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。
不去吧,心里的疑问解不开,那股好奇像猫爪子似的挠着他,让他坐立难安;去吧,又怕这是个陷阱,万一那个姑娘是“特务”,或者是别有用心的人,他一个农村来的轧钢工,没权没势,被人卖了都不知道。
他想起了车间主任那张刻薄的脸,想起了工友们嘲笑他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”的眼神,想起了龙灵村人对他的期望——好好在钢厂干活,娶个媳妇,生个娃,安安稳稳过一辈子。
可他不甘心!
他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闷热的车间里,不想一辈子都跟钢铁打交道,不想让自己的梦想永远埋在心底!
“妈的,死就死,大不了被人笑话,总比憋死强!”
龙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眼神变得坚定。他把两封信都塞进枕头底下,换上一件相对干净的工装,趿拉着解放鞋,悄悄地溜出了宿舍。
夜露已经打湿了地面,踩上去湿漉漉的,带着几分凉意。厂区的路灯昏黄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歪歪扭扭地映在地上。他一路小跑,朝着那个荒凉的“花园”跑去,心脏跳得越来越快,像要挣脱胸膛的束缚。
花园里静悄悄的,只有风吹过槐树叶的“沙沙”声,还有远处钢厂传来的机器轰鸣声。几棵歪脖子银槐的树枝交错在一起,像一张巨大的网,把整个花园都罩在里面。月季花早就谢了,只剩下几片枯黄的叶子,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萧瑟。
龙虾站在阅报栏的阴影里,跟根电线杆似的笔直地站着,手心全是汗,把工装的袖口都浸湿了。他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生怕有人突然跳出来。
一股强烈的自卑感涌上心头,像冷水似的浇在他头上,让他浑身发冷。
他跟那个红衣姑娘,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。她那么精致,那么洋气,像画里走出来的人;而他,只是一个浑身沾满铁锈和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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