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门关的春风刚吹绿了城墙下的衰草,边关的安定日子尚不足半载,加急军报便再度冲破了京郊别院的宁静。
北狄残部联合西羌蛮族,凑了八万联军偷袭雁门,镇北将军血战三日,重伤被俘,边关防线岌岌可危。陆沉舟接报时,程七晚正握着他亲手雕的玉佩煮茶,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,她却浑然不觉,只攥着虎符起身:“沉舟,我与你同去,程家旧部还在雁门,此战缺不得我。”
彼时她体内七绝针余毒虽清,却落下畏寒旧疾,陆沉舟本不愿她再涉险,可边关告急,十万火急,容不得半分迟疑。两人连夜点兵五万,再度奔赴北境,一路疾驰,抵达雁门关时,城墙已被敌军攻破一角,鲜血顺着城墙缝隙往下淌,染红了脚下的冻土。
“将士们,随我杀!”陆沉舟挺剑当先,程七晚手持虎头令牌,召集程家旧部守住缺口,银甲染血,眉眼间是破釜沉舟的决绝。两军厮杀三日三夜,联军虽悍勇,却抵不过两人默契配合,眼看就要将敌军逼退,西羌首领竟暗中埋伏了炸药,趁着夜色引燃,直逼陆沉舟所在的中军帐。
“沉舟小心!”程七晚瞥见火光冲天,心头骤紧,不顾一切飞身扑过去,将陆沉舟狠狠推开。震天巨响中,碎石与火光吞噬了她的身影,陆沉舟只来得及抓住她染血的衣袖,眼睁睁看着她被崩塌的营帐掩埋,指尖只剩下一片温热的血渍。
“七晚——!”他疯了一般冲过去,徒手刨开碎石与断木,掌心被尖锐的木刺扎得血肉模糊,终于扒出浑身是伤的程七晚。她胸口插着半截断箭,鲜血浸透了银甲,颈间那枚刻着两人名字的玉佩,碎成了两半。
“沉舟……”程七晚气若游丝,抬手想抚摸他的脸颊,指尖却无力垂下,“对不起……不能陪你守这山河了……”
“不准说傻话!”陆沉舟将她紧紧抱在怀里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我这就带你回京,找最好的医师,一定能治好你,一定能……”
“来不及了……”程七晚望着他通红的眼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笑了笑,“若有来生……我还想遇见你……守着你……守着这人间……”
话音落,她的手彻底垂落,眼底的光亮彻底熄灭,唇角还凝着未散的笑意。陆沉舟抱着她冰冷的身体,僵在漫天硝烟里,耳边的喊杀声、惨叫声仿佛都消失了,只剩心脏被生生撕裂的剧痛,痛得他几乎窒息。
那日之后,陆沉舟疯了一般荡平西羌北狄联军,亲手斩了敌首,却再也找不回那个笑眼盈盈陪他并肩的姑娘。他将程七晚葬在雁门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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