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有几分熟悉的汉话,库尔班听明白了。
他点了点头,随后两人一前一后,半蹲着身子,利用岩石和雪堆的掩护,向左前方的山坡顶摸了上去。
山坡的背风面积雪很深,看着就很不好走。
但库尔班就像是行走在平地上一般,杨传宗也是紧紧跟在库尔班身后,努力模仿着他的每一个动作。
当两人小心翼翼地爬到坡顶后,库尔班和杨传宗借着一块岩石隐蔽好了身形。
随后,二人一左一右谨慎探出了头。
探出头的那一瞬间,前方山坳里的情景让他们的心瞬间揪紧。
只见山坳背风处,四个身影正围着一小堆勉强燃起的火堆,正在取暖。
四个人裹着脏得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旧皮袄,头上戴着顶破旧的国民党军棉帽,耳朵却滑稽地套着牧民常用的狐皮耳罩子。
他们手中都握着步枪,但却并不统一,一看就是东拼西凑来的。
在他们身旁不远处,一名身穿绿色军装的战士被牛皮绳紧紧捆着,瘫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。
那身军装虽然沾满污泥与雪渍,但在灰白一片的山谷中依然格外显眼,与杨传宗身上的制服一模一样。
这一幕映入眼帘,杨传宗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,拳头更死死攥起了一把雪,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。
他一眼就认出来了,那是连长的警卫员小东北。
而这四个人的身份,也就呼之欲出。
山坳里,四个土匪正围着火堆聊着天。
虽然他们用的是境外部落的语言,但自幼在边境长大的库尔班常随阿爸与各方打交道,也是听懂了七八分。
刚才,他停下脚步,就是因为听到风雪声中夹杂的一丝异响,才让他瞬间警觉。
在这片土地上,再锐利的眼睛也常被风雪遮蔽,而塔吉克向导的耳朵,却能在狂风中分辨出岩羊蹄声、冰河解冻与入侵者脚步的区别。
火堆前,一个土匪正低头往弹匣里压着子弹,嘴里嘟囔着:“没想到解放军来得这么快。”
旁边拨弄篝火的同伙不以为然地接话:“怕什么,他们才几个人?咱们三十多条枪还吃不掉他们五六个人?就是老大太小心,为这么一个伤兵让咱们四个在这儿守着……”
说着,他朝昏迷的战士瞥了一眼,语气里带着不耐烦:“守着这半死不活的有什么意思?真不如跟着大伙儿追上去痛快!”
库尔班听后,屏住了呼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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