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?”
“怕什么!郑爷在州府有人!再说了,那梁寡妇今天出了大风头,以后这芙蓉镇,还不知道是谁的天下呢!看看再说……”
暗流仍在涌动。皇后的到来像一块巨石投入池塘,激起了滔天波浪,但水面之下的泥沙,尚未完全沉淀。
梁洁知道,扳倒郑江父子只是第一步。真正的考验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而她远在北境的儿子萧墨,此刻又面临着怎样的境遇?他的身世之谜,是否真的会随着皇后的关注,而被揭开冰山一角?
她揉了揉眉心,将纷乱的思绪压下,专注看向手中晶莹剔透的琉璃管。无论前路还有多少风雨,此刻,她必须握紧手中的筹码——这能带来财富、体面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的“手艺”。
夜深了,芙蓉镇在不安与期待中,缓缓沉入梦乡。而新的篇章,已在黑暗中悄然酝酿。
北境,黑水城。
风如刀子般刮过夯土城墙,卷起漫天黄沙。这里与江南水乡的芙蓉镇判若两个世界,干燥、粗粝,连天色都仿佛蒙着一层灰黄的尘土。城墙之上,“萧”字军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,边缘已有些破损。
萧墨勒马立于城外高坡,望着这座边陲军镇。他一身半旧靛蓝箭袖,外罩挡风尘的灰扑扑斗篷,脸上也沾了沙土,与寻常行商无异,唯有一双眼睛,清亮锐利,仔细审视着城防布局与往来兵士。
比预定行程晚了两日。路上并不太平,流民渐多,关卡盘查也严苛起来,隐约透出山雨欲来的紧张。他摸了摸怀中那封以火漆密密封好的荐书,来自父亲一位早已失联的旧部,如今在黑水军中任参军:这是母亲梁洁能为他找到的、最稳妥的入军门路。
“身份文牒!”城门守兵拦住去路,声音沙哑。
萧墨递上文牒,守兵翻看:“南边来的?到黑水城做什么?”
“投军。”萧墨简短答道,目光平静。
守兵打量他几眼,又看看文牒上“芙蓉镇”的籍贯,似乎觉得这清俊后生与想象中投边军的人不太一样,但也未多问,挥挥手:“进去吧。去军府衙门东侧募兵处登名造册。”
黑水城内街道宽阔,但行人不多,多是步履匆匆的兵卒或面色沉凝的边民。房屋低矮,以土石为主,少见砖木,透着边塞特有的简朴与坚固。空气中弥漫着牲畜、尘土和某种凛冽金属混合的气息。
军府衙门颇好找,是城中最高大的一座石砌建筑。萧墨按指引来到东侧募兵处,一间不起眼的土屋外排着不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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