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江被那扇突然关上的木门震得一愣,脸上青红交加,半晌才悻悻地转身,爬上马车。回县城的路上,他越想越不是滋味,既恼梁洁的不识抬举,又怨自己操之过急,把事办砸了。
到了县衙后宅,郑县令正坐在书案后翻看公文,见他垂头丧气地回来,手里还拎着几乎原封不动的礼盒,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。
“东西没送出去?”郑县令放下公文,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郑江扑通一声跪下了:“爹,儿子没用。梁厂长她……她不仅一口回绝了合伙的事,连、连儿子替您……替您表露的那点心思,也给……给堵回来了。”他越说声音越小,头几乎埋到胸口。
郑县令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了敲:“细细说来。”
郑江不敢隐瞒,将梁洁如何拒绝扩大工坊的提议,如何软中带硬地暗示县衙该做修路建学堂的实事,自己如何不死心又折返回去,借着与赵大凤说话的机会提出让梁洁“做后娘”的想法,以及梁洁最后如何干脆利落地关门送客,一五一十地说了。
随着儿子的讲述,郑县令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。听到梁洁那句“我已经几十岁的人了,也不想再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了”,他搁在案上的手微微收紧。待听到儿子竟直接说出“我想让你来做我后娘”这等孟浪轻浮之语,他额角的青筋都跳了一下。
“混账!”郑县令猛地一拍桌子,站了起来,“我让你去是诚心探望,顺道商议正事,谁让你去说这些不着边际、辱人清誉的话!梁氏一个守寡妇人,凭自己本事撑起家业,赢得乡里敬重,是何等自重自强的女子!你、你竟敢如此唐突轻慢!”
郑江从未见过父亲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,吓得浑身一颤:“爹,儿子、儿子也是一片好心,想着若能亲上加亲,岂不两全其美……”
“住口!”郑县令气得来回踱步,“两全其美?你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,更是把为父的颜面、把这县衙的体统放在地上踩!她若应了,旁人会如何议论?说她攀附权贵?还是说我郑某以势压人,强娶民妇?她若不应,便是如今日这般,你我父子都成了笑话!你这蠢材,真是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!”
他越说越怒,指着郑江带回来的那些锦缎、山参:“把这些东西,还有之前备下未送出的,统统给我搬到后院!”
下人们战战兢兢照办。后院空地上,礼物堆了一小堆。郑县令亲自接过火把,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物件,眼神复杂。有惋惜,有被断然拒绝的难堪,但更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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