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日倒计时像颗悬在头顶的薄荷糖,甜里裹着点让人提神的凉。林晚秋把蓝色碎片嵌在音乐盒的底座上,碎片表面的数字每天减少一格,像在撕一张写满期待的日历。
江野迷上了周明宇的设计手稿,一有空就趴在柜台上临摹。少年的笔触越来越像周明宇,只是在梧桐叶的纹路里,总不自觉地添上颗小小的薄荷糖——那是属于他的印记。
“你看这个。”他举着张草图,上面画着个旋转木马造型的音乐盒,底座刻着“时光永不褪色”,“周明宇想在结婚纪念日送给江月姑姑,还没做完就……”
林晚秋的指尖抚过草图,纸面带着少年掌心的温度:“我们帮他做完吧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两人成了“废品回收站”的常客。江野用捡来的旧齿轮做旋转木马的底座,林晚秋则把碎玻璃磨成小小的镜片,粘在木马的顶棚上,阳光照进来时,能在墙上投出彩虹般的光斑。
陈默偶尔会来看看进度,每次都拎着不同的零件——生锈的发条、断了链的吊坠、甚至还有个从旧玩具上拆下来的小马,漆皮掉了大半,却刚好能安在木马上。
“这是江月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。”他把小马递给林晚秋,指尖的茧子蹭过她的手背,“老钟表匠在阁楼里翻出来的。”
林晚秋把小马固定在木马上,突然发现马耳朵后面刻着个“月”字,和江月笔记上的字迹一模一样。原来有些牵挂,真的能藏在时光的缝隙里,等合适的人来发现。
七月初七那天,店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。穿旗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,鬓角的银发梳得整整齐齐,手里捧着个描金的盒子。“请问,这里能修音乐盒吗?”她的声音很轻,像落雪。
林晚秋打开盒子,里面躺着个黄铜音乐盒,造型是座小小的天文台,正是他们去过的那座废弃天文台的微缩版。“这是我先生送我的定情信物。”老太太的眼睛里泛起泪光,“他说等我们结婚五十年,就去真正的天文台看星星,可他去年走了……”
江野突然“啊”了一声,指着音乐盒底座的刻字:“您先生是不是姓周?”
底座上刻着“周”和“月”两个字,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。
老太太愣了愣,随即泪如雨下:“是他……是周明宇的父亲,周伯父……”
原来这位老太太,就是江月的婆婆,那个未出世孩子的奶奶。
林晚秋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她看向江野,少年的眼眶也红了。他们小心翼翼地拆开音乐盒,发现里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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