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他也该去做与他们从前做过的、一样的事吗?
——他们在书里都做过哪些事来着?
钟林逍抿着嘴巴皱眉歪了脑袋,有路过的鸟儿扑棱着踩过他的发顶,他却对此浑然不觉。
山风吹拂着一点点未散尽了山岚,勾着他那思绪遥遥飘去了浔阳江畔,他捏着那棍子眨了眼睛,片刻方捋清楚了他曾在那故事中瞥见的那一角“侠”的影子。
——宋江是因为梁山泊被朝廷强行征了去,苛税之下被逼上的梁山,他写过反|诗,还曾下过大狱,最后却又受了张叔夜的招安,重新归顺于朝廷。
那么,他来日也要学着他的模样,去占山为王,高举一杆反旗,大写什么反诗吗?
那攥着木竿的孩子眼中不受控地生出了一线恍惚,在这念头升起的那个瞬间,他手中“大圣的棒子”似乎都在刹那变成了“及时雨掌下的旗杆”。
他循着那思路竭力往下想了想,却又忽在那之后的某一瞬觉察出了万般的别扭。
——他记起能占山为王的,除了这些起||义的义士,好似还有那些惯来被大家唾骂诅咒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山匪,且他总觉着,倘若他在这样的时间,学着宋江的模样跑到了那山上去,他便也跟着成为了那要遭上千刀万剐,要被人恨极到骨子里去的山匪。
可是……这又是为什么呢?
同样的事,为什么一群人做来是“侠”,另一群做来只会变成不折不扣的“匪”?
钟林逍捣腾着将那杆子换去了另一只手上,比他个子还稍稍高出一个小尖的杆头在空中轻轻打着圈圈,他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很关键的疑点,但他一时却又想不明白那疑点终竟是从哪来的。
他那原本还算顺畅的思路,就这样被卡在一个古怪极了的微妙的点上,他想先将它跳过去想后面的事,可他尝试了一遍才忽然发现,假若他解决不了这个奇奇怪怪的问题,那他就没办法再去思考那些更后面的事。
——因为,梁山好汉们的故事,就是以宋江被逼上梁山,揭竿而起立了反旗而开始的。
它最终也结束于及时雨被招安归顺了朝廷,那一群好汉们死的死、散的散。
所以,只要他一日想不清那个“侠”与“匪”的问题,那他就一日想不了那更后面的事。
想着想着,脑袋越发打了结的钟林逍心下无端多出了那么几分沮丧,连带着脚下的步子也越发拖延无力了起来。
道边有雀鸟叽喳蹦跳着争抢一小穗野稗子粒,他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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