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“这个……”正沉浸在那故事中的小郎中被人问得骤然愣住,他垂眼想了想,少顷甚是诚恳地对着老板娘摇了脑袋,“说实话,我不知道,老板娘。”
“——我想不出来她会怎么回答,我只知道,此事若换了我,我肯定已经被师父训了个哑口无言了。”
“是的,若换了常人,这会的确是已被师父训得哑口无言了。”祝岁宁应声颇感认同地一收下颌,“但你别忘了,客官,我那个师姐,她不是常人。”
“所以她没有被师父训得说不出了话,也没像一般胡搅蛮缠的人一样,见说不过了旁人便开始顾左右而言他。”
“她自有一套‘歪理’,一套歪得让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歪理——她说,说白了,他们这门派的剑意在水,剑势也在于水,那么,都是水,他们又凭什么要定死了,只有大江大河、大湖大海里面的水才是水?”女人说着又慢慢陷入了回忆。
“——她就不想做那时起时平的江河湖海,不想做水面上那要被风吹拂着才能翻起的波澜,她想当悬泉,当飞瀑,当那自九天倒挂入渊的星河——”
“她想做那汛期时能奔雷碎石的利刃,做那枯水期也能涓涓不断的细流,她说她就是喜欢热闹,就是忍受不了那种死一样的沉寂,她不想收敛她那通身的剑势,她就想把它们就这般大大方方地摆出来。”
“——客官,你要是不理解她到底想做个什么样的人,大约可以去想一想咱们庐山秀峰上的那座瀑布。”话至此处,女人沉吟着给众人做了个小小的补充。
“那瀑布在枯水期的时候,不过是一小把自山巅上落下来的水,但等到开春入夏,等到这山中落了雨、再配上那被飞溅的水沫子蒸腾起的满山云雾——那瀑布即刻便有了太白诗里那一句‘飞流直下’、“九天银河”的气势。”
“我这个师姐,她就如那瀑布一样——她的性子风风火火,她的日子也被她过得轰轰烈烈。”祝岁宁如是叙述,她瞳底不经意便带上了三分浅淡、却又满是怀念意味的笑影,“她一辈子都如那悬泉飞瀑一般的潇洒,一辈子都如那星河一般的灿烂。”
“于是真正被人问得哑口无言了的那个,反倒成了她的师父——他被她堵得不知道该如何回她,便只气急败坏地说她这孩子‘简直是不可理喻’。”
“她听过那话却也不曾着急,只静静的,静静的盯着她面前那已快被她气得冒了烟的师长——她问他,可她若就是不喜欢江河湖海,她就想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