跎在西南一隅的小山村子里了。”
“直到三个月前,黔州突然出现了一大伙人要来取我的项上人头——我与他们在黔州的山林里周旋两月,侥幸才捡回一条小命。”
女人闻言猛地锁紧双眉:“哪里的人?”
那旅人声线淡漠:“朝廷的人。”
“看来……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们,”老板娘道,她眉间跟着现上了三分的轻蔑与嘲弄,她对此浑不觉有分毫意外,“他非要将我们这群‘故人’都赶尽杀绝了才算安心。”
“毕竟,当年的那件事对天家而言,堪称是一件‘惊天丑闻’,”来人的目色浅浅,“他想坐稳了那个位置,就必然要除尽了我们这些‘故人’。”
“——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密的。”
“那也未必。”女人面不改色,“谁说死人的嘴巴,就一定不会说话。”
“但罗师弟,你不是正被他的人追杀着吗?这时间不赶紧找个更隐蔽些的地方避避风头……跑到我这里来作甚?”
陡然想到了些什么的女人又一次团了眉心:“你不怕……再半路遇到了官兵?”
——她这栖云山庄虽开在山里,却座落在自山北赶往山南的必经之地,着实不算什么难寻的隐蔽地角。
“不怕了,祝师姐。”那人扣着斗笠的脑袋轻轻晃动,“因为,我在那个人那里,大约已经是个死人了。”
老板娘紧锁着的眉头半点不松:“此话怎讲?”
“没别的,只是两个月前,我在黔州的山林里——‘偶然’遇到了萧自深与林姑姑的后人。”来人说着,瞳底轻巧地涌起一线细微的波澜,“看他的年纪,他应当是那两个老家伙的孙儿。”
“——他与他们耍了个心眼,将我偷偷‘换’下来了。”
“当然,这种‘交换’并非是毫无条件,我也为此付出了相应的代价。”那旅人边说边动手拉下了他脸前的围巾,那道自他脖颈处纵上了他的眼角、近乎横贯了他整张脸的伤痕登时映上了女人的双瞳。
——那伤疤不偏不倚,正巧毁了从前他眼下那条小小的、虎爪一样的斑。
老板娘本就微抖着的嘴唇刹那泛上了一抹霜一样的白,她嗫嚅着盯着那尚未脱痂的伤口看了许久,脸上忽绽开了道说不清是释然还是痛苦的、哭一般的笑:“毁了也好……”
“毁了它,你才能活下去——对我们这样的人而言,活下去才最为重要。”女人笑得眼角几乎要沁出了泪花,来人闻此颔首,转而又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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