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棵老榕树下,形成一个天然的小空间,旁边被收拾出了一片雅座。
树干下方,铺了张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破草席,上面还垫了几张旧报纸。
用白色粉笔画了一个略显歪斜但勉强能看出是锁魂阵的图案。
阵眼处,飘着一个身形虚幻的年轻男子魂魄,正是孙云乐的生魂,他双目紧闭,似在沉睡。
而阵法的旁边的场面就有些诡异了。
张清远正襟危坐在一个倒扣的破箩筐上,手里捧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。
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,正在奋笔疾书。
他对面,飘着一个穿着民国时期灰色长衫,戴着圆框眼镜,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年男鬼。
他就那么飘着,手里挥舞着一把破蒲扇,对着张清远道:
“小友,你且听老夫一言!这《阴符经》有云:天地之道,浸以阴阳。老夫拘这生魂,绝非为一己私怨。”
“实乃此子莽撞,擅动祭祀,扰乱此地阴阳序位,致使老夫香火中断!老夫此举,是替天行道,略施薄惩,以儆效尤!”
“你看,老夫可曾伤他魂魄分毫?只是暂留他于此,思过尔!”
张清远连连点头,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:“王老先生的意思是孙云乐有错在先,您是代天行罚,教化冥顽。”
他边记边点头,“老先生言之有理。”
而一旁的角落里,林砚心正瘫坐在一个倒扣的破木桶上,单手撑着下巴,脸上是彻彻底底的生无可恋。
他另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挥着,不知在驱赶着什么。
他的道袍下摆沾满了灰尘,头发也乱了几缕,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三天三夜的精神折磨。
那老鬼依旧在喋喋不休:“小张道友,你看,老夫并非不通情理。”
“只要你们答应老夫三个小小的条件,莫说放这生魂归去,便是老夫这毕生钻研的《阴阳风水堪舆心得》,亦可倾囊相授于你!”
张清远文闻言,眼前一亮,显然对那心得很是动心,“王老先生请讲!”
老鬼清了清嗓子,伸出三根手指,“第一,需得三斤上好的明前龙井,狮峰为佳!老夫生前嗜茶,死后竟连口像样的茶汤都喝不上,每每思之,痛彻魂髓啊!”
张清远笔尖一顿,“…那第二呢?”
“第二,文房四宝一套。端砚、徽墨、宣纸、湖笔,缺一不可!老夫要重振文风,著书立说!”
张清远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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