怯懦,被这么多人盯着,当场就慌了神,只会反复说“我没有抄”,却拿不出任何证据,最后不仅设计成果被赵天宇夺走,还落了个“学术不端”的名声,彻底对设计失去信心,才一头扎进老街的小工坊,走上那条让他万劫不复的路。
但现在,他胸腔里跳动的,是四十五年的人生阅历,是被烈火淬炼过的灵魂。
流浪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恨意,缓缓站起身。他的个子不算矮,只是常年弯腰做木工有些含胸,此刻挺直脊背,目光平静却锐利,像两把淬了光的刻刀,直直落在赵天宇脸上。
“李教授,是不是剽窃,不是靠嘴说的,得看真东西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,让教室里的议论声瞬间停了下来。
赵天宇心里咯噔一下,强装镇定地梗着脖子:“大家都看过图纸了,明明就是你抄我的!我花了半个月查资料、画图纸,你凭什么一句话就否定我的心血?”
“你的心血?”流浪嗤笑一声,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桐木盒。盒子表面打磨得光滑温润,还带着淡淡的木香味,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的。
他将木盒放在课桌上,轻轻一推,盒盖应声弹开。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,绒布上躺着一个微缩的榫卯古门楼模型——斗拱交错,飞檐翘角,甚至连门楣上的缠枝莲纹都用极细的漆料描了出来,精致得像件稀世珍宝。
“这是我按照自己的设计图,用紫光檀和黄杨木做的实物模型。”流浪拿起模型,走到讲台前,手指捏住最上层的一个斗拱,轻轻一拔,整个门楼的可拆卸部分便精准分离,露出内部复杂的榫卯结构,“赵天宇,你的设计图里,第三层左侧的斗拱用了‘偷心造’的外观,却画了‘计心造’的受力结构,这种矛盾的设计,根本做不出实物——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榫卯。”
教室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。
李教授连忙接过模型,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仔细端详,越看眼睛越亮,嘴里不停念叨:“好手艺!好手艺啊!这‘攒斗’工艺,误差绝对不超过0.1毫米,还有这漆艺镶嵌,比省博物馆里那尊清代的摆件还要精细!”
赵天宇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。他当时只是觉得流浪的图纸好看,随手改了几个细节就交了上去,根本没注意什么结构问题,更没想到流浪会直接做出实物模型。
“你……你肯定是早就做好了模型,故意等着陷害我!”他色厉内荏地喊道。
“陷害你?”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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