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疲倦地响着,更添几分诡谲。
阿岩的脸色也更加沉重,他低声道:“到了。跟我来,老祭司在等你们。”
寨子里的石板路湿滑,长满了青苔。沿途经过的吊脚楼,有些门窗紧闭,有些则虚掩着,从缝隙中,江淮能感觉到一些窥探的视线,充满了不安、恐惧,还有一丝……难以言喻的麻木。
他们被直接带到了寨子最高处的一座比其他吊脚楼都要高大、古老的木楼前。楼前悬挂着一面巨大的、用各种羽毛和彩布装饰的木鼓,楼檐下的风铃也格外密集。
一个穿着繁复刺绣苗服,头戴巨大银冠的老人拄着藤杖,站在门口。他年纪很大了,脸上布满了沟壑般的皱纹,但一双眼睛却并未浑浊,反而深邃得如同古井,此刻正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,看着走来的江淮和林瑶。他便是黎苗寨的老祭司,名叫乜央。
“远道而来的客人,感谢你们能来。”乜央祭司的声音苍老而沙哑,带着浓重的口音,他微微躬身,行了一个苗族的礼节。
江淮和林瑶也连忙还礼。
“信里所说的情况,现在如何了?”江淮直接切入主题。
乜央祭司叹了口气,侧身让开门口:“请进来看吧。”
木楼内部很宽敞,中央是一个火塘,塘里的火燃烧着,发出噼啪的轻响,驱散着山间的寒气和潮湿。然而,火光映照下的景象,却让见多识广的江淮和林瑶都心头一紧。
火塘周围,整齐地躺着七个人。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。他们双目圆睁,瞳孔映着跳动的火光,甚至能随着人的移动而微微转动,表明他们的意识是清醒的。但除此之外,他们全身僵硬,如同木雕泥塑,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。他们的胸口有着极其微弱的起伏,显示他们还活着,但那种活着的状态,比死亡更令人心悸。
他们的表情各异,有的充满了极致的恐惧,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;有的则是一片空洞,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;还有的,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、僵硬的微笑。
林瑶立刻蹲下身,打开医药箱,开始进行检查。她戴上听诊器,监听心跳和呼吸,翻开眼皮查看瞳孔对光反射,测试神经反射……一番忙碌后,她抬起头,看向江淮,摇了摇头。
“生命体征基本平稳,但肌肉完全僵硬,肌张力极高,对各种外部刺激几乎没有生理反射反应。这……这不像是任何已知的神经系统疾病或肌肉病变。他们的意识……”林瑶顿了顿,组织着语言,“似乎被完全困在了身体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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