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定门箭楼烧得焦黑,滚烫木屑顺着城砖缝往下掉,砸在叛军盾牌上“噼啪”乱响,混着攻城锤撞门的闷声,震得人牙根发酸。张敬德披件镶铁皂袍,骑在高头大马上扬剑直指城楼,嗓子亮得像撞钟:“朱常洛勾连罪臣之女谋逆!今日献城免死,敢硬扛的——屠满门!”皂袍下摆扫过马腹,身后数十架攻城锤又一次撞上城门,城楼立柱晃得跟风中芦苇似的,守城兵握弓的手全在抖。
御药房的木窗震得嗡嗡颤,田倾国刚把最后一味药碾成细粉,宫门外的喊杀声就漫过宫墙涌进来。怀里的金钗突然发烫,红宝石浮起层细密红光,正好照亮案上那片龙袍残片——云纹针脚乱得蹊跷,是父亲田承业留的“有奸佞”暗号,十年了,终于有了回响。
“报——!”禁军统领连滚带爬冲进来,甲胄上的血污蹭了满地,“张敬德破了外城!神机营统领投了!东西直门全喊救命!”皇上气得拍案,龙涎香的香炉“哐当”翻在御案上,灰烬埋了半张密诏。他脸色青得像冻铁:“养兵千日养群废物!”
太子朱常洛刚服下解药,苍白脸膛泛起点血色,扶着晃悠的案几沉声道:“父皇,张敬德管过三年户部,不少边将受过他恩惠。儿臣去永定门督战,见着那些旧部说清真相,保管拆了他的军心。”
苏先生捻着山羊胡摇头:“殿下金枝玉叶,哪能去险地。老臣带京郊驻军从左安门绕后,断他粮草再叫通州大营来驰援。”转头看向田倾国,眼神沉得像井,“定魂玉不光解得了‘锁魂纱’,还藏着织造局旧案的底。皇陵是唯一线索,绝不能落叛军手里。”
皇上闷了半晌,从龙椅下摸出枚鎏金虎符塞进她手里:“封你做临时巡陵使,带百个禁军,秦风带队。去天寿山取定魂玉,这东西是扳倒张敬德的最后指望——宫城要是守不住,全靠它了。”
田倾国攥紧虎符,金钗红光和虎符鎏金映在一处,晃得人眼晕:“臣女领旨。只是皇陵离城六十里,张敬德若派人拦……”
“你去哪我去哪。”沈惊鸿突然上前,腰间绣春刀“呛啷”出鞘,刀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,“当年田大人在刑场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,今儿就该我报恩。”话音刚落,梨春抱着鼓囊囊的包袱从偏殿跑出来,发髻上银簪晃悠悠的——还是田倾国送的,“小姐!《云纹秘录》抄本、金疮药、干粮全带上了!周太医说我识草药,路上能搭把手照料伤员。”
庭院里乱哄哄的,周太医提着药箱跑得气喘,往田倾国袖管里塞了三个瓷瓶:“这个‘九转解毒丹’,百毒都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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