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市井小民,为了一口饱饭,才铤而走险加入义军,少数则是抱着“打土豪、分田地”,甚至为趁机抢掠发财而加入义军的投机者。
在起义初期,趁着元廷地方守备空虚,一鼓作气拿下徐州、宿州,打的是顺风仗,自然士气高昂,甚至带着几分抢掠发财的狂热,一个个生龙活虎、意气风发,自觉天下无敌。
可一旦遭遇脱脱率领的元军主力,经历如同徐州那般地狱式的惨败,亲眼目睹同袍被巨石碾碎、被元军骑兵砍瓜切菜般屠戮,心理防线早已崩溃。
纪律?那是什么东西?能当饭吃吗?他们此刻只剩下求生的本能,以及对食物、对安全歇脚之地最原始的渴望。
于是,冲突不可避免地爆发了。
濠州本地的红巾军,好歹在郭子兴、叶兑等人经营下,还有几分章法,习惯了城内的规矩。而这些客军,则完全是一派“我是客人我最大”、“老子刚从鬼门关回来,谁怕谁”的蛮横姿态。
为了一处稍微宽敞些的驻扎地,双方士卒可以指着鼻子对骂,继而演变成拳脚相加;为了一口井的优先使用权,能打得头破血流;在领取粮秣时,濠州军觉得对方贪得无厌,客军则觉得濠州人抠 抠搜搜,故意刁难,推搡辱骂更是家常便饭。
更令人头疼的是偷鸡摸狗、骚扰百姓。客军中一些兵痞,习惯了流寇作风,看着城内百姓家中养的鸡鸭,手就痒痒;见到街边店铺里摆着的货物,眼睛就发亮。今日东家丢只鸡,明日西家少匹布,告到军营,往往是不了了之,或者互相推诿。
濠州城的百姓们,刚庆幸赶走了围城的元军,转眼又陷入了被“自己人”骚扰的困境,怨声载道,看向那些客军的眼神,充满了恐惧与厌恶。
陈慕之主管的辎重营成了风暴眼。孙义那张焦黄的脸,如今更是皱成了苦瓜。他既要应付郭子兴这边催要物资,又要面对赵均用、彭大那边士卒的理直气壮、甚至带着威胁口吻的索求,夹在中间,左右不是人。
孙义不敢明着得罪客军,便将更多压力转嫁到陈慕之头上,话里话外暗示他要“顾全大局”,实则就是想让陈慕之去当这个恶人,去面对客军将领的怒火。
陈慕之看着账册上飞速下降的存粮数字,听着下面管库汇报的层出不穷的摩擦事件,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他试图推行更精细的分配制度,区分濠州本部与客军的定额,立刻招来了客军的强烈不满。
一次,赵均用手下的一名悍将,直接带人堵住了辎重营的大门,指着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