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翻脸。
他深吸一口气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奈与认命,应道:“大人关爱,学生感激不尽。然学生虽于诗词一道偶有所得,其实资质平平,文章方面更是不值一哂,早已无心科举,只求三餐温饱。且这制皂之法,虽源于杂书,却也耗费学生不少心血改进,让学生就此放手,实在...于心难舍。”
完颜州尹又是微微颔首,不置可否,随即话锋再转,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,不断变换角度,“既是如此,不知陈秀才日后于此营生,有何具体打算?本官亦是关心治下百姓生计之人,经营上有何困难不妨直说。”
他开始引导陈慕之自己把“弱点”和“需求”暴露出来。
陈慕之知戏肉已至,他放下酒杯,恭敬答道:“大人垂询,学生不敢隐瞒,确有些许粗浅想法。学生观此皂,若仅局限于宿州一隅,沾沾自喜,实乃井底之蛙,暴殄天物。江淮之地,河网密布,漕运通达,而苏杭扬州,更是天下膏腴之地,商贾云集,人物风流,富户权贵对于此等洁身雅物,需求必然甚殷。若能借此水路,将货物销往扬州、集庆乃至杭州等地,其利必丰。只是...”他刻意顿了顿,面露难色。
“制皂原料来源单一,学生人微力薄,既无可靠门路获得稳定、大量的物料,成皂亦乏稳定舟船承运,更无打通沿途关节的人脉,难以支撑更大的经营需求。空有痴念,却如无舟渡河,寸步难行。”
他刻意强调原材料、运输渠道、人脉关系的重要性,将这难题抛给了对方,暗示:我有下金蛋的鸡,但没有安全的鸡窝和顺畅的销路,您若感兴趣,可以在这方面“合作”。
完颜璋眼中精光一闪,仿佛嗅到了猎物的气息,面上却不动声色,捋须笑道:“哦?意欲扩大生产,扩展销路,将生意做出这宿州城?志气不小嘛。不过这倒也…倒非什么登天之难事。”
他语气轻松,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本官可命本州的所有屠户将牲口下水油脂统一交由尔来处置,价格嘛,自然好说。此外,本官在江淮漕运衙门尚认得几位说得上话的朋友,沿途州府的同僚,多少也能给本官几分薄面,递几句话过去。”
展示了肌肉,表明了能量,完颜璋随即话语一顿,拿起酒杯轻呷一口,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,“只是…这生意场上的事,盘根错节,水深得很呐。方方面面都需要打点照应,总需些恰当名目,方好介入插手啊。师出无名,终究不妥。”
话语间的暗示,已是再明显不过——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切便利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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