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,你不惜写匿名举报信?‘建筑方案与室内方案高度耦合’——亏你想得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。陆信,你这是有多自信,又有多么傲慢?觉得你的想法是天赐灵感,别人但凡与之相似,就只能是抄袭或‘耦合’?现在启动合规审查了,你满意了吗?”
“匿名举报信?高度耦合?”陆信重复着这两个词,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,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,“南舟,你有什么证据?就凭你毫无根据的猜测?”
“证据?”南舟冷笑一声,“你亲口说的,‘如果我的方案和你的不适配,那么我就要面临出局’。这不就是最直接的动机吗?”
陆信盯着她,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巨大的怒火。半晌,他忽然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被冤枉的苦涩和执拗:“南舟,对别人,你或许可以说我无情、傲慢、虚伪。但对你,我一片真心,天地可鉴。如果我说了半句谎话,就让我出门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他的语气激烈,眼神灼灼,仿佛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冤屈。
南舟却只觉得一阵反胃般的恶心:“如果发毒誓有用,大街上早就该尸横遍野了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,”陆信逼问,身体前倾,“我举报你,对我有什么好处?我是建筑师,陆信!我不会拿我的作品开玩笑,我更爱惜我的羽毛!‘拾光营造’这个项目,对我同样重要!我本意就是我们同时中标,携手做一个能写进彼此履历的好项目!我为什么要自毁长城,去举报一个理论上最理想的合作伙伴?”
南舟沉默了。
阳光在她侧脸上移动,照亮她纤长的睫毛和紧抿的嘴唇。
是的,从纯粹的利害关系分析,陆信似乎没有动机。举报一旦坐实,他的方案同样会陷入质疑,对他百害而无一利。他那么精明的人……
这个世界上,所有的“真情”背后往往都标注着价码,这是她跌打滚爬这几年悟出的冰冷现实。永恒的、驱使人行动的,往往是利益。
这么看来,陆信或许真的不是举报者。
那会是谁?还有谁,既了解她和陆信过往的纠葛,又能精准地利用“方案耦合”这个点来制造麻烦?
陆信见她长久不语,脸上紧绷的线条稍稍缓和,以为她听进去了,情绪有所松动。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熟悉的、怀念的笑意:“不过,说真的,能和你的方案‘高度耦合’,我还挺开心的。这说明我们的默契还在,不是吗?在某些最本质的审美和思考上,我们依然……心有灵犀。”
最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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