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房井底,镇的不是墓,是半截被斩断的龙脉。图语非咒,乃一卷失传的“天道契约”。青铜板上断裂的,是长生名录最后一行。
西南那片瘴疠之地,埋着不止一口井。蜀地之下,蛛网般的甬道连着更大的墟:秦皇寻仙的“蜕壳冢”、明初国师镇压“龙蜕”的九重铁墓、乃至近代那些悄然消失的……“异常物品收容编号”。石窟壁画上的祭祀,不过是其中一瞥。他们混合天星、地脉、异兽血,所求绝非安镇,是“替换”——以人力,窃天机。那尊残兽口中衔着的,是半把钥匙。而世上总有活腻了的,和不想死的人,在暗处盯着这些埋藏。风,起了。
堂屋里静得能听见各自的心跳。
姜晚带来的“千年肉太岁”已经让王胖子拿去,混着温水给昏睡的袁守诚灌下了。老头子喉咙里咕噜了几声,脸上那层灰败气看着就褪了些,呼吸也沉了,不再是之前那种吊着命的细微起伏。王胖子趴在门缝边瞅了又瞅,回头冲楼下比了个“稳了”的手势。
李司辰心里那根绷了许久的弦,总算松了半寸。至少舅公安危暂时无虞了。
可眼前这局面,比舅公昏睡时还让人头皮发麻。
楼下柜台后,老头还在“吧嗒、吧嗒”抽他的旱烟,烟雾把他那张脸遮得朦朦胧胧,像尊庙里供了百十年、熏黑了的神像。后厨一点动静没有,那老太婆像是压根不存在。
楼上,斜对面那间房,门关得严丝合缝。那个自称“墨九”的年轻人,进去后就再没声息。可李司辰总觉得,有双眼睛隔着门板,冷冰冰地瞧着下头。
姜晚带来的两个手下,那个面容精悍的叫姜武,年纪稍轻的叫姜文,俩人一左一右守在通往后院的过道口,背挺得笔直,眼观六路,跟两尊门神似的。可他们时不时扫向楼上的眼神,也透着警惕。
四方势力,挤在这巴掌大的客栈里,谁都没动,可空气里那股子紧绷的味儿,比外头夜雾还浓,还沉。
“现在怎么着?”姜离压低声音,看向李司辰,又瞥了眼姜晚。
姜晚没吭声,端起桌上那碗快凉透的面汤,慢悠悠喝了一口,像是在品什么琼浆玉液。喝完,她把碗往桌上一搁,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“磕”。
“小离,”她抬眼,看着姜离,“你觉着,后院那动静,是耗子打洞,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?”
姜离抿了抿嘴:“不像活物。倒像是……凿石头。可这深更半夜,凿哪门子石头?”
“是啊,凿哪门子石头。”姜晚重复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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